“缘”字之源

　　《中国集邮报》2004年7月16日“原图新考”（47）《满江红·和郭沫若》：毛泽东晚年影响最大的代表作》一文发表后，编辑部转来四川读者彭先国先生与我商榷的短文。文章称：克东先生发表的关于毛泽东诗词书法的考证文章，是我最感兴趣的系列文章之一，但说到毛泽东手迹中“缘”字的来历，认为有误。这个“缘”字“是根据毛泽东在《七律·和郭沫若同志》排印清样‘今日欢呼孙大圣，只为妖雾又重来’的‘为’字改成‘缘’字，且是在铅笔字基础上依照毛泽东笔迹加工而成的”，尽管说的有板有眼，但使人如坠五里雾中。很多像彭先生一样的读者在阅读时仔细推敲，其深究细研的精神和认真负责的态度令笔者感动。

　　其实，这里所说的“缘”字确有来历，只是系列文章连载时有一定字数限制，责任编辑多次嘱咐每篇的字数要严格控制，因此，有些史实不可能全部写进去，只好一提而过。

　　关于这首词中改动的“缘”字可能多数的人并不知道。据《书法家毛泽东——毛泽东诗词书法艺术赏析》（邵华主编，季世昌执行主编，季世昌、费枝美编著，江苏美术出版社，2003年12月第一版）记载：原来，在“文化大革命”初期，当时中央决定在报刊上发表毛泽东的《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后，找到的是毛泽东“1963年2月5日上午七时为江青书”的手迹。在原件中有一句“蚂蚁聚槐夸大国”，当收人《毛主席诗词》（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12月版）时，其中的“聚”已经改成了“缘”字。当时正在“文革”初期，毛泽东真正是“日理万机”，十分繁忙，不宜为此事去烦扰他。同时他年事已高，医生劝他少用毛笔写字，他在这时书写、批示文件早已改用铅笔。于是便请中央办公厅的同志查找他的手迹，始终没有找到用毛笔写的“缘”字。最后找到《七律·和郭沫若同志》的排印清样上，其中一句“今日欢呼孙大圣，只为妖雾又重来”中的“为”字，毛泽东用铅笔改成了“缘”字。于是，便把这个字拍摄下来。因铅笔字笔画较细，与毛笔字不好搭配，不能直接嵌进去换掉原先的“聚”字；又不能请人“代笔”而“另起炉灶”，便请人用毛笔在这个铅笔写的“缘”字基础上，依照毛泽东的笔迹“加工”而成。

　　在毛泽东诗词手书中，这种被他人改动字迹的还有几件。我们在欣赏毛泽东书法艺术时一定要对照它的原件，才能真正感受到它巨大的艺术魅力，领悟到书法艺术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