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集邮家林崧教授已离开我们整整5周年了。他以毕生的精力和不懈的努力,倾半个多世纪的心血追求,收集到了华邮中的许多精品。最近,林崧的家人将他的遗集交付嘉德国际拍卖公司进行拍卖,今年11月初该公司将举行林崧藏品的专场拍卖,从而为我们创造了一次窥视林崧藏品全貌的契机。
过去林崧教授的藏品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不时给我们带来惊喜,如山东战邮地图红1元邮票、西北苏区中华苏维埃半分战士图邮票、山东清河区五星图邮票、晋察冀边区半白日徽图邮票等(后两种邮票也将于11月份在嘉德公司拍卖专场上再次亮相);但其面纱从未被彻底撩开。在这次嘉德公司的林崧专场拍卖会上,又将有4枚过去未曾露面的苏中区第一版无面值“平”、“机”、“快”邮票的加盖或“改值”品登场,将使我们耳目一新。
为了先睹为快,80多岁高龄的区票专家沈曾华先生,冒雨专程到嘉德公司欣赏并认真鉴定了这4枚邮票。现将我们获得的初步认识公诸于下,以飨读者。
图①至③这3枚都是紫色加盖“AI”(读乙厂)苏中第一版无面值邮票。关于这种邮票,朱民先生曾在1986年第7期《集邮》杂志上发表过《苏中区加盖"AI"邮票》一文,其中谈到:“我有两枚(横双连)苏中区‘快’字加盖'Al'的邮票。其飞鹰图案为浅绿色,‘快’字为浅红色,‘AI’为蓝色。”并指出:"AI"是苏中一分区江都县交通支站的“代号”,“我收藏的是双连新票,‘Al’是事先加盖的……(‘AI’)不像是用来销票用的戳记。”接着沈曾华先生也在同年第7期《集邮》上发表了《我对苏中加盖"AI"邮票的看法》一文,第一次披露“天津林崧同志也收藏有这种邮票”。他指出:“‘A’代表(苏中)一分区,‘1’代表江都交通支站。”但此后并没有人认真研究过林崧收藏的加盖"AI"票。如今机会来了,使我们能把它们介绍给大家。
图①这枚邮票与朱民和沈曾华二位先生所藏的一样,都是加盖"AI"之“快”邮票,也都是苏中一分区江都县交通支站利用"AI"木戳手盖在苏中区第一版深绿“快”字浅红飞鹰图无面值邮票上的加盖票。而且这种浅红色的原票是在日伪大扫荡后,苏中区交通总站将隐藏在芦苇荡中的印刷设备取出后用原印版再次印刷的,其存世量要比早印的深红色的“机”、“平”、“快”邮票更少、更珍罕。林崧教授所藏这一枚与朱民及沈曾华先生所藏之不同在于:后者的“AI”均是蓝色或蓝黑色加盖,而图①则是紫色加盖;而且沈曾华先生藏品的加盖字体瘦长(图⑤)。而林崧教授的这枚票,"AI"的长宽比例大致相同,呈方形;因此它又为“快”邮加盖“AI”票增加了一个新品种。
更可喜的是,该票还带有多半个十分清晰的紫色三格式日戳:下格为“A1”(即苏中一分区江都县)、中格为“33.7.1”(即1944年7月1日)。据沈曾华先生讲:使用这种“A1”代码作为地名的邮政日戳尚属首次发现。
除此之外,在该票的正下方还盖有一蓝色“17”的代码戳,这是干什么用的呢?经查阅《中国邮票史》(第五卷)才知, 1942年10月5日苏中区党委交委会下发的《关于领取邮票手续和使用邮票章程的通知》中规定:“贴‘机’、‘快’邮票时,需盖秘书处或首长印章”(参见该书第168页)。显然,这枚蓝色“17”戳应为“秘书处或首长”之代码章。
图②这一枚是苏中一分区江都县交通支站用"AI"木戳及紫色油墨手盖在苏中区第一版深绿“平”字浅红帆船图无面值邮票上的加盖票,并销有紫色“苏中33.7.x."日戳。除与图①一样,这种浅红色的再印原票要少于深红者外,作为“平”邮加盖"AI"票,这还是首次发现,从而为区票又填补了一项空白。
图③这一枚更是一个全新的重要发现。它的原票是一枚苏中区第一版无面值深红“机”字深绿火炬图邮票,同样在该票的左下角用木戳手盖了一个紫色“AI”戳。但它与上两枚票不同的是,在其左上角又用紫色的木戳加盖了“刊用”二字。这种加盖“刊用”字样之苏中区票尚属首次发现,经沈曾华先生识别,认为其用途应与区票中最著名的珍邮——淮南区“稿”字邮票有类似之处,系专门为寄递内部机密刊物使用的,这也与其原票为“机”字邮票之应用范围相吻合。该票右下角所盖紫色阿拉伯数码,按上述《通知》之规定亦应为“秘书处或首长”之代码章。在一枚邮票上集中了如此之多的邮票史信息,实属罕见,而且珍罕。
图④这枚苏中区第一版无面值浅红“平”深绿帆船图邮票,除了它的浅红色表明它是再次印刷者外,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仔细一瞧,其左上、左下各有一个不完整的红色方形戳。虽一时尚难辨认,但根据沈曾华先生所藏一件实寄封上所贴“快”字邮票右下角亦骑缝加盖方形“便信”(右读)“改值”戳后作为“平”邮使用的实例(图⑥),其左角二戳记之一也应是将原“平”邮“改值”作为“机(密)”或“快(信)”票使用之加盖戳记,而另一戳记如上所述应为“秘书处或首长”之印章。因此,图④这枚邮票应属苏中区第一版无面值邮票的“改值邮票”。加上沈曾华先生所藏(图⑥上)的那一枚,目前也仅见这两枚而已。
以上对这4枚新发现的苏中区无面值加盖和“改值”票的分析与研究,为笔者的初步看法,仅供参考,并欢迎批评指正。最后,我们谨以此文作为对林崧教授逝世5周年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