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集邮”,我是“槛外人”,就是跟着程文高、康国文、王宇明、张建伟、罗马廊檐、钝刀等诸位集邮先生当学生恐怕都不够资格。写这类的文章,绝对是抛砖引玉,我自己也是稀里糊涂,更别说懂集邮了。
邮电未分营之前,还有一点邮票,自己也捡喜欢购买一点,多是参加会议、采访、以及发表文章时人家赠送的。有了这点“家底”还是不敢“亮相”的。一是因为自己不懂邮票,二是着实集邮文化太贫乏,不足以在此坐而论道。好在“通信部落”的澜溪、虫虫两位勤奋的编辑,把这里建成了我们的“家园”,关上门说话,也不怕大家笑话了。逐也试水,探寻中写一点对集邮的看法。
我的集邮历史印象多是因为“新闻”的缘故。从报刊、电视、街头巷尾的议论中感受着集邮文化的片段,过去没有当回事,今天猛然想起来,倒像接成了一套电影片子。说实在的,这种印象导引应该是那张风靡一时的“猴”票。黄永玉先生1980年设计发行的生肖票,成为我国动荡年代结束以来的“集邮”里程碑。古老的生肖题材被1980年被首次搬上邮票,也是我国邮电部发行了第一枚《庚申年》特种邮票。
这枚邮票的图案是一只昂头凝视前方的金丝猴,图案本身就集中表现中华民族和传统的特色,同时又特别着意于体现时代特点。这对当时集邮界来说,是一个“复兴”式的燃点,从此也就爆发了,新一轮的集邮浪花。但是在美术界来说也是一个震撼,似乎彻底改变了以“政治”题材为主的美术现象。猴票的出现,是美术、文学等“伤痕艺术”的鼎盛时期托出的一枚“另类”艺术形式。似乎人们不愿再过多看待已经成为历史的血泪回忆,已经厌倦了那种控诉和没完没了的声讨,开始了对新艺术形式的复燃。
跳过猴票,再从中国邮票源头说起。1878年8月15日,清朝政府海关试办邮政首次发行中国第一套邮票——大龙邮票。这年月是个什么环境呢?1878年7月28日,美国卸任驻华公使蒲安臣在华盛顿代表清政府与美国签订《中美续增条约》即《蒲安臣条约》。2月25日,清政府派遣的中国出使团由蒲安臣率领从上海乘轮船出发,经日本横滨赴美,4月1日抵旧金山,5月1日赴巴拿马,5月23日抵纽约,6月6日,蒲安臣及使团成员会见美总统。7月28日蒲安臣擅自越权代表中国政府与美国务卿西华德签订该约,条约在表面上互相平等,实际上在“平等”、“自主”的言词下,使美国掠夺华工及在中国设立学堂合法化,这是国际外交史上的奇闻。
这一“奇闻”与大龙邮票有什么关系呢?时间再向前推移一年,也就是1877年,是李鸿章大办洋务的鼎盛时期,筹办的开平矿务局那一年开始出煤。也就是说在大龙票出现的前期环境里,中国的已经有了大量的“横向外事”活动,也是一些“洋务派”不断接受外国文明的一种标志。大龙票的诞生成了中华文明史的一个起点符号,继而才会带来不同阶段的符号标志。
据一些资料看,从大龙票一问世,就有了“集邮”活动。这种活动不是我们自己创造的,也不是偶然的一个奇遇,它应该是中国文化人“历史观”的重彩表现。从“文房四宝”到“青铜玉器”“古玩珍藏”早就成为这个受儒学文化影响至深的国度,特别是文人阶层的“历史观”。走进中国文人家庭,都会看到一个书柜,或者就是一个博古架,上面摆放最为显眼的就是二十四史,再就是不同时期的古玩。这说明中国文人的标准在“琴棋书画”的背后要有一个更重要的标志,就是丰富的历史知识,根深蒂固的《史记》历史学印象。所以,“大龙”票一旦诞生在这个有深厚文明历史文化背景的国家里,自然就走上了收藏的“祭坛”。当时的收藏首先是历史观的“符号”收藏,绝不是增值观念的收藏。增值观念是在信用贸易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中国商人自古的观念就是“四两拨千斤”。有朋友认为这个成语应该是武术术语。其实它是一个商业用语,是指银子与货物的等价关系。1878年的时代,实物货币仍在中国人的心目中,占主导地位,“信用”货币还只是一个短暂的和小范围的流通形式。自然邮票当然也成不了一种“价值收藏”,只能是“历史符号”的标志记录。
在中国邮票历史上,占有主流的代表时期分为:清代邮票、民国邮票,解放区邮票、新中国邮票。在新中国邮票中,又分为:建国邮票、大跃进邮票、文革邮票、改革开放时期邮票、以及现代商业邮票。由于历史的原因,从当今现实的横向看,除了新中国邮票外,同时还有台湾邮票,香港邮票和澳门邮票。我们现在所说的集中国邮票,实际上就是指现在并存的新中国邮票和台湾邮票、香港邮票、澳门邮票。邮票是历史的记录,是人类文明史的符号,也是一个非常重要文化缩影。搞集邮也必须具有历史的眼光,要有科学的历史观和社会学的基础,否则集邮就会陷入又一个“知识贫乏”“增值储存”的变相“银行”。集邮活动不能为当代服务,只能成为今后人类记忆的符号,这样集邮岂不让大家白白玩味了一把,竟然没有做好“集邮”的文章。也就等于给后人攒下了一个砚台,一杆好笔,一刀徽宣。自己却不会写字,不懂书法,白白浪费了精力,却未得乐趣。
我在前几篇文章里提到的“集邮思想”,那只是一个宽泛的,不着边际的感觉,关于使之成为一种文化,提炼一种思想,研究历史价值等诸多的课题,还要找出一条条科学的道路。这条研究之路才是“思想”所在,才能将自己的行为,魂系于国家历史大计之列,用集邮的方式,为后人准确的诠释今天或者昨天的历史实事。
集邮研究首先要肯定它是人类文明史的一个“节”,而不是一两银子。银子好挣,历史无法挣得。其次,要肯定集邮活动的规律就是历史和社会发展的规律,有什么样的社会现象就有什么样的邮票诞生,也就会有什么样的集邮活动。这是水到渠成的事业,而不是犟着鼻子硬来的,硬来是也只是为了当代现实中“商用”价值,赚几个小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