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元年十二月十四日,交通部呈送新出纪念邮票二本,并备文恭呈当时的大总统鉴核,文曰:“为呈请事,窃维共和启治,成中华创立之规,功德在民,见造国伟人之烈,命宣德意,宜付邮传,物勒二名,式昭民则。本部前以民国成立,亟应新制邮票,以备发行。经国务院会议,议定光复邮票印制孙前总统像,共和邮票印制大总统像,业经摹绘邮票式样,呈请鉴定,并经咨行财政部,转饬印刷局,照式印制在案。兹查前项邮票,各十二种,计七百八十万枚,价值银一百二十一万元,种类区分,为一分,二分,三分,五分,八分,一角,一角六分,二角,五角,一元,二元,五元共十二类,均经印制完成,送交本部验收,自应及时发行,以备应用。谨将新制邮票,每种各检一份,装订成册,齐呈钧览,并拟饬令邮局,于本月十五日将新制邮票一律发行。从兹万里通书,声望自周于遐迩,兆民式范,讴思永系于勋庸,为此呈报,伏祈大总统鉴核,谨呈。”这便是我中华民国开国最初发行的“光复”与“共和”两套纪念邮票的重要邮史文献。岁月悠悠,人事代谢,原物早有沧海桑田之感,但录存于集邮家手中的区区史料,吉光片羽自不失为珍贵的历史纪录。(<图1>) 以邮论事,从这呈文中信而可考的;一是光复共和纪念邮票发行的首日,应是民国元年的十二月十五日。二是发行的总数量七百八十万枚,与甘木先生在《近代》四卷一期上所云的印制数量每套三百九十万枚相符。核计其所附各面值的发行数量,其总值也与此呈文所称的银一百二十一万元无误,按此两套纪念邮票皆以三分票发行最多,各为二百万枚,一分,二分,五分及一角票各为三十万枚,八分票廿五万枚,二角票十五万枚,一角六分票则为十万枚,其余自五角至五元票各仅五万枚。故实际仅有五万全套,余皆为畸零的低面值票,此为适应当时的邮资需要而订定。 惟以两套票面值计共需银元十八元三角,此在民初时的物价言,实相当高昂,所以集邮家能购藏全套新票者不多。后来传称在民国二年七月卅一日停售后,由售剩之票销毁时,有部份高额票为工人盗出,辗转流入集邮市场,赖以存世者稍多,故数十年来此两套票的市价,还不算太贵,其中国父像的光复票则较袁像的共和票身价为高。但不论新旧,皆以光复的二元票为贵,共和则以五元票称罕,事亦出乎意料。由此也可证明古今邮票的“市价”,有时也非仅以发行的数量而决定的。 忆民国肇建,当时国父孙中山在临时大总统任内,对于民国新票亦多有计议,初由商务印书馆以雕版试制国父像的光复样票,同时并由北京财政部印刷局雕制“大中华民国”字样的地图共和纪念试制票,奉令正式印制之际,突为媚袁派人士所异议。此时国父以功成身退,已辞临时大总统职,礼让第一任总统于袁世凯,故有力主改用袁像之议,但为国民党人坚持反对;后乃采折衷办法,将印好之地图票全部废弃,而以有孙像的光复纪念票用志国父革命的功勋,另以袁像为共和纪念票以应之,同时发行,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