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邮犹如读历史,缔造艰难呈目前”,这是在民国卅七年五月廿日的上海《新闻报》社会新闻版上,所载上海邮展开幕消息所缀的小标题。任何一位未曾涉猎集邮的人士,如果他们看到过我国历年所发行的纪念邮票,也必油然而生同感。所以笔者常以为,一般儿童集邮者,如有人辅导他们了解民国以来历次纪念票的产生意义,与当时的背景,则周围方寸之间,中华民国半世纪来的一段辛酸近代史,大概也能知其端倪了。(<图1>) 在邮学词语上释“纪念邮票Commemorative Stamp”的定义是:“纪念某种历史事件或人物,或足资纪念事项,而发行的邮票,此票之使用,应限制在某一时期,发行数量亦有定额”。所以有人称它“国家政事、庆吊斑斑可考”,确是名实相称的。但“纪念邮票”终是“邮票种类”中的一种总称,按性质分类,前有萧伯青先生在《近代》廿四期撰“中国纪念邮票文例”中分为:庆典、政治、政党、战事、外交、祝寿、悼哀、历史、科学,与邮政者共十类。惟按1948年3月,交通部邮政总局刊印的南京邮展目录中,则只分为庆典、哀悼、学术、社会运动与邮政共五类,四十年台北邮展时亦列五类,惟将邮政改名交通类。此皆依据过去我国历年所发行纪念邮票的意义性质而分,若按近年大量发行纪念国际性的纪念票的趋势,则无疑的应加国际或外交一类。按统计来说,我国历史上有纪念邮票迄今,共发行了67套次,按时代来论,逊清时代(一八九四至一九二○)只有二次,民国创建时期(民国元年至十七年)五次,全国统一时期(民十八年至廿六年)六次,抗战时期(民廿七年至卅四年八月)八次,抗战时期(卅四年九月至卅八年)十次,台湾时期(自卅九年起)迄今自地方自治至五届森林会议止,已有卅六次。相形之下,政府迁台以来所发行的纪念邮票,已超过于昔日大陆时代的发行数字多多。这是适合国际情势的明智之举。但无可讳言,在发行的技术上,尤以纪念意义的时效问题方面,应待商榷改进之处尚多。 近读公孙柳先生最近编撰出版的《民国纪念邮票》一书甲集,实有感焉。 是书收录我国在大陆时代发行的民国纪念票廿八种,凡廿七篇,计一百十六页,详述纪念票发行的经纬,衬以历史背景的考证。个人读后,深感是书有数种特色。 一是资料的整理与分析,颇见工夫。官书野史,采精去芜、博访周咨并不持于一家之论,融会贯通,发扬前人学说及研究精神,启迪后进之功甚宏。二是写作的态度忠实客观,作者对于所引证的资料来源多不隐讳,皆表明出处,自不仅收诸家之长,且可省却同好征购前人百余种书刊之难,至旧著新说,扬弃修正,皆足称道。三是从每一种纪念票的说明中,发扬了中华建国的精神。自民初鼎革,国父肇建民国,军阀盘据,北伐统一,抗战的丰功伟绩,史实历历如绘,更足增长集邮同好忠贞爱国之心。 本书美中不足的,是插图不够,制版效果尚欠明亮。又因采铜版纸精印,限于成本不能普及。就内容上说,试制与试印票方面的资料似犹不够完整,尤其原稿绘图者的考证多有阙失,攸关发行邮票的官方记录采用较少,至如发行纪念票的面值与当时的邮资用途,及实寄的首日封等,似皆应予论列。但在此时此地的邮坛有此出版物,也足欣慰了。忆前人有赋纪念邮票的旧诗称:“请君检阅细研读,休作寻常图画看,文化史迹均可见,岂独传语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