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清光绪四年起,到光绪十年间,海关试办邮政络续发行统称的“首次大龙邮票”,按照昔日邮政的传统以“面值Denomination”分,则有:“分银绿色”,“三分银暗红色”,与“五分银票橘黄色”三种,合为全套。若按集邮的惯例分,则在清光绪四年,最初第一期发行的,称“大龙簿纸”。光绪八年第二期发行的,称“大龙阔边”。光绪九年第三期发行的,谓“大龙厚纸”;光绪十年第四期发行的,称“大龙厚纸毛齿”以上共为四类。每类各以三种面值计,则“大龙邮票”共应有十二种,始称集全。(<图1>) 邮政与集邮的分类方式不同,观点自异。一般的解释,邮政对邮票的分类较简,集邮家的分类较详。但资深的藏家,意犹不足,从同一种类面值的邮票上,直觉的再能分出刷色Colour的浓淡。此在集邮的普通术语中,谓之“分色”。“邮学”正式名词,应为“色度Shades”。可是照印刷的术语言,则应是印件上的“层次Gradation”。 根据种种迹象证明,大龙邮票是由上海海关造册处承印的。当时系采用平压式凸版印刷(Typography or Letter Press Printing)的设备所印成的。照凸版印刷的常情,印件上“层次”的发生,或是印刷书面油墨对比降低的结果,或是墨膜未作适度的控制,或是印机滚筒的压力,或校定发生偏差,或是再版重印油墨调配偏差等,甚至油墨中加入“化合剂Compound”或“白燥油Paste Driers”的多寡,也会发生影响。 邮票是精致的印刷品,所以开印时的技术管理,必定周密,“层次”的发生属于自然性的机会较少,“色度”的不同,属于添印或再版所形成者为多。以海关邮政时代的印刷设备言,当时版与平印尚未传入我国。大龙邮票印刷数量不多,照七年之间络续发行的总数来统计分析,其间曾历次添印及再版,这是有事实可以证明的。从“邮学”上“版式”的研究法作更精密的分析,首需破除“成套”的观念,而以个别的面值作纵横深入的探讨。所谓每一版式,是因为版模拼排时的位置移动而形成的。此因大龙票的版模是翻铸个别独立的凸版铜模的,每种数值各有二十五个,能分能合,并合成版而印,所以有“同版模不同版式”的全张;在每一版式中,再有经过二次以上添印的情形,此所以有“同版式而异色度”的由来。 邮学上的解释,应是因为“版式Setting”与“印次Printing”的微妙关系而不同的。照理“版式”是在版模中有“特徵”可寻的,“印次”大多数仅表现于油墨的“色度”或少数的纸质背胶等方面。但无可否认,不同“版式的”邮票,也必是“印次”的延续,所以“色度”的不同,自然也能在“版式”不同的邮票中发现。 大龙票上“色度”的变化,旧时前辈同好颇多注意搜藏,今则除专家学者外,多为时人所忽视。岂知大龙票上有许多“色度”特异已为存世的稀罕之品了。必须在苦研“版式”复组有相当成就时,才能体验发觉。兹略举数种为例: 大龙薄纸一分票,英国“吉本司年鉴”中所载分列四色,中以深绿色为罕,“马氏图鉴”从之,分为四色。我认为最罕者应为Darkgreen,字面译为“暗绿色”,实则应作“墨绿”色解为宜。我曾自张承惠氏生前数十年的旧藏数百枚中,寻获新票一枚,刘子惠氏有同色之无齿票方连,为周炜良氏捷足所得,后归郭氏。此类色度新票,在台多年参观诸家珍藏,尚未重见。闻郭氏尚藏有方连新票,近睹其连票实寄封二件,信为稀世之宝。 但据美国施塔氏致周炜良氏“论大龙版式函”(译刊于“新光”十五巷第一期)中,谓有第三版刷色特殊之“淡玉绿”或作“纯玉绿色”横双连一件称是极罕之色,吉尔伯脱氏亦赞赏不已,因未见原物,不详究竟。至一般称为罕少的深绿Deepgreen票,大都指第二版式之票而言,印痕浓厚,印纹略呈粗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