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清泰门外》习作藏教科书六十年

　　■河北保定 王文静

　　丰子恺，在我收藏的旧版漫画书籍中，他的比重相当大。最近从旧书店又淘到了两本丰子恺之女丰一吟的《爸爸的画》，书中最吸引我的不是画家的那些名鼎大作，而是丰先生所作的画幅中最早的一幅，名为《清泰门外》。

　　《清泰门外》是丰子恺于1918年在杭州浙江第一师范学校求学时所作。那时，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图画音乐老师李叔同，也就是后来出家的弘一法师，崇尚写生画法。丰子恺经常与同学三三两两地去街头巷尾画速写。民间生活一向是他喜欢描写的题材，突然有一天，一老一少，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拿起画笔画下了他们的姿态。丰子恺在杭州求学时名字叫丰仁。这幅画的署名便是一个“仁”字，模仿图章的式样。

　　美术老师李叔同注目于丰仁的画技，多次勉励他朝着这方面发展深造。1919年丰子恺毕业于浙江一师。两年后，听从恩师李叔同的教诲，东渡日本进修美术和音乐。从日本回国在学校执教图画音乐的同时，开始致力于漫画创作，创出了自己的漫画风格。

　　相比于丰子恺画技成熟以后的作品，比如他后来画的《锣鼓响》，《清泰门外》更显青涩和稚嫩，画幅中同样的一老一少，与学生时代的作品一比，人物的神态活跃得多了，“锣鼓响，脚底痒”，小孩子一听到锣鼓的响声，兴奋极了，拉起奶奶的手就跑，寥寥数笔，活生生的气氛跃然纸上。那小孩就画了一张嘴，没鼻子没眼，却更显生动。

　　据丰一吟回忆文章说：“《清泰门外》这幅画，实在来之不易。杭州老画家沈本千是丰子恺在浙江一师的同学。这幅习作就夹在这位老同学在学生时代使用过的一本旧教科书《透视学》中。经过六十年的风风雨雨，老先生偶尔打开书，竟然发现有两幅铅笔素描：一幅画的是杭州清泰门外一妇人牵一孩子的情景；另一幅画一个人力车夫在打瞌睡。两幅署名“丰仁”的速写画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其中《清泰门外》是现存的丰子恺所作的画幅中最早的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