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首次访华时,与周恩来总理闲谈中,出了一道谜语:贵国共有十二个,每人占一个,东洋西洋都没有,请问是什么?周总理哈哈一笑道:十二属相!
十二属相即十二生肖。
生肖,是用来纪年的十二种动物,即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配上十二地支便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以十二生肖循环往复记录人们的生年,有说源于远古氏族社会的图腾崇拜,有考证始于东汉。即使以东汉为始,迄今也有近2000年的历史了。20世纪中叶起,生肖落于邮票艺术界,除中国外,与汉文化相通的日本、韩国、越南、老挝、蒙古都较早发行了生肖邮票。这之后,生肖邮票起起落落,到近十几年,形成火爆之势,竟促发了欧美、非洲、大洋洲生肖邮票的发行热潮。
中国“生肖第一猴”
在中国生肖邮票中,社会关注度最高的是中国内地邮政发行的第一枚生肖邮票——“庚申年”猴票。
1980年2月15日,邮电部发行“庚申年”特种邮票1枚,借以祝贺庚申新春。庚申年生肖为猴,邮票即以猴为图,面值8分,这是当时一封普通信件的邮资。猴票发行日为农历除夕,正逢人们忙于过年,购买猴票者甚少。当时的民间邮票买卖仍未形成市场概念,倒票者显得零星稀落。
“庚申年”猴票是中国一流艺术家合力创作的结晶。邮票由邮票设计家邵柏林设计,他铺就的大红底色和金色的点睛之笔,一展民族艺术风采;猴票图则出自特约画家黄永玉手笔,那浓浓淡淡的水墨色,尽显猴子灵动可爱的神态;雕刻师姜伟杰以难度极大的粗细线条表现浓淡墨色,刻好雕刻版主图做出印样,根据印样效果又在钢版上改动。猴票浑然天成,从票面设计、原图创作,到雕刻印刷,都跃上了当时的邮票艺术顶峰。
猴票印刷约20万版,每版80枚,总数约1600万枚。遗憾的是,由于黑色油墨厚而稠,致使大量票面粘脏,发行部门只得从整版中将其撕去作废。最后算下来,发行成品仅约500万枚,这个数字比计划少得多。其中整版的猴票不足6万张,但版票分发到全国各地邮局还要分撕出售,可想而知余下的整版猴票已是寥寥。没有人能够想到,就是这种种“偶然”,积聚到后来,竟爆发成为“庚申年”猴票卖到天价的“必然”。
翌年,猴票在市场上卖到0.8—1元1枚。此后,随着每年生肖系列邮票的发行,猴票市价猛涨。1991年邮市风潮把猴票抬到每枚200元,面值6.4元的版票卖到2.2万元,当时这个价格已经令人咋舌。又过10年,猴票涨到1600元1枚,这时猴票作为礼品、投资的走向,搅动着市场价格。当下每枚猴票价格在1万元以上、猴版票在120万元上下浮动。
自“生肖第一猴”开始,中国邮政随着十二生肖的周而复始,年年发行生肖邮票,现已发行到第三轮的癸巳蛇年邮票(上图①)。猴票价格牵动着三轮34枚生肖票市场,2013年1月5日发行的面值1.20元的蛇票,20天后就卖到8—10元1枚。中国十二生肖邮票的收藏价值,日益受到世人的瞩目。
世界邮坛的十二精灵
世界生肖邮票始于日本。1950年为虎年,日本的贺年邮票以虎为图(下图①),票图取自日本19世纪名画家圆山应举作品。此后日本的贺年邮票几乎均以生肖为图,沿袭至今。邮票上的生肖造型大多取自民间玩具或手工艺品,贴近民间的属相习俗。如1957年底发行的贺年生肖邮票取图东京纸糊玩具狗,其憨态可掬的形象令人忍俊不禁(下图②)。
韩国1957年12月发行第一枚贺年邮票,票图为圣诞树和狗(下图③)。自上世纪70年代起,韩国生肖邮票连年发行,至今不辍。韩国生肖票的设计,向来重视生肖的设计装饰性。1959年发行的生肖票,以老鼠成亲为图(下图④),用拟人化的活泼形象,一扫人们对老鼠的厌恶。
早期发行生肖邮票的还有琉球群岛地方邮政。1960年12月琉球首发贺年邮票,因来岁为牛年故以斗牛为图(下图⑤)。1962年以后的贺年邮票,取该地方编织工艺品“红型”上的生肖为图,典雅秀美(下图⑥)。琉球的生肖票逐年发行1枚,计10枚,不足一轮,于1971年告终。
越南年节习俗与我国相近。1966年农历丙午年为马年,越南的“农历新年”邮票图为骑木马的儿童(下图⑦)。彼时越南战事频仍,生肖邮票发行时断时续。1987年农历丁卯年为兔年,越南发行新年邮票,描绘了老人和女孩种树迎春的情景,老人腿下有一只正在玩耍的小猫(下图⑧)。说来有趣,越南的十二生肖中无兔有猫。传说中国皇帝特使到越南传旨,卯、猫的发音相同,可能特使没说清楚,也可能对方没听清,总之,猫取代了兔。1999年己卯年、2011年辛卯年,越南的生肖邮票也不见兔,仍以花猫为图。
1967年系农历丁未羊年,香港首发农历贺年邮票2枚(上图②),此后年年照例发行2枚,共24枚。香港第一轮生肖票里的鸡年、狗年、猪年(上图③)等几套邮票,生肖造型采用了不曾修剪的原生态动物形象,不美化不装饰。时隔9年,香港放弃了不假修饰的坚守,第二轮生肖票选用刺绣造型,同时发行的自动售票机打印的“电子邮票”(上图④)也一改传统印刷方法,生肖票方才呈现新貌。这12年周而复始的生肖票,香港已发行到第四轮。
1968年台湾邮政为祝贺来年的己酉鸡年,发行的2枚生肖票图为报晓的雄鸡。台湾第一轮生肖票的票图设计取材不一,有自然形态的生肖动物、工艺品、生肖装饰画以及乾隆、郎世宁的古画等。台湾的生肖票自始至今不曾中断,做得风生水起,已经发行到第四轮。
澳门生肖票问世较晚,1984年始发甲子鼠年邮票(上图⑤)。澳门回归后,其生肖邮票极受欢迎,收藏者渐众。至今已发行到第三轮。
1994年(农历甲戌狗年)香港举办世界邮展,许多国家、地区为此发行的邮票中印有“犬年”字样,切入生肖题材很有市场。由此,诱发了有华人居住的东南亚和大洋洲国家、地区,逢年必发生肖邮票。这股热潮又波及美国、法国、加拿大等欧美国家。目前大约有90个国家、地区发行十二生肖邮票。
除旧与布新同在。半个多世纪的生肖邮票发展足迹,俨然构成了一部厚重的“图录历史”。现在,生肖邮票形式多样,有小版张、小型张、小本票等;其印制材质多彩,有烫压金箔、银箔,塑料立体印制,丝线绣制等。生肖邮票承载的千姿百态的民族文化,随着十二精灵,已是风骚天下。
作为邮票的选题,十二生肖是永恒的。可以说,只要集邮者存在,邮票市场存在,十二生肖邮票的发行就不会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