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重器 币中尊品——解读金银币上的司母辛方鼎
文/林振宇
“鼎”,最初还只是古代烹煮用的器物,相当于一口巨大而沉重的锅,但是器形与我们现代看到的锅可是有天壤之别,因为鼎自诞生起,便被赋于了一种特殊的地位,作为“礼器”
礼器是陈设在宗庙或者是宫殿中的器物,常在祭祀、朝聘、宴飨以及各种典礼仪式上使用,除此之外,礼器还用来显示使用者的身份和等级。相传夏禹治水时,曾铸九鼎以代表华夏九州,成为一匡诸侯、统治华夏立国的标志,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鼎开始被推到代表国家重器的位置上。考古发现表明,我国最早的礼器正是出现在夏商周时期,主要以青铜制品为主。而中国青铜器金银币(第2组)中的5盎司金币,正是取材于商代的代表性礼器之一——司母辛方鼎,堪称这个系列的“扛鼎之作”。
中国青铜器金银币(第2组)——5盎司金币
一九七六年,河南安阳“殷墟”小屯五号墓出土了两件司母辛方鼎,一件高80.05cm,重117.5kg;另一件高80.1cm,重量差不多;器壁角和足饰扉棱。器身与足饰兽面和乳丁纹和司母戊方鼎形式相同;就重量而言,是仅次于司母戊方鼎的商代大鼎,成鼎年代早于“司母戊鼎”,现藏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根据杜逎松的《中国青铜器定级图典》来看,司母辛方鼎属于国宝级文物。根据图案来看,此次5盎司金币取材于后者,该器物高80.1厘米,口沿边长64厘米,宽48厘米,足高31厘米。口呈长方形,短沿方唇,两耳立于短边口沿上,腹壁较直,下部略内收,平底,圆柱形透底空心足,足孔深28厘米。体四角各有一条扉棱,四足上端外侧也有扉棱,与四角的扉棱呈一直线。
据说此鼎是商王武丁为了祭祀亡妻妇好而铸造的,在甲骨文中记载妇好是中国第一位女将军,为商王南征北战,立功无数,并且在宫廷争斗中支持武丁巩固了政权,妇好死后封为辛,埋葬在宫城内。
司母辛方鼎
司母辛方鼎5盎司金币沿袭了第一组的设计风格,背面图案设计者为邱燕新,石膏雕刻着则是张磊,虽然图案原型较第一组的兽面纹方鼎小,但是由于司母辛方鼎口呈长方形、短沿方唇,故而布局在币面上的时候,占的面积更大,如此一来,从视觉上就要感觉比兽面纹方鼎要“高大一些、厚重一些”,也许这正是邱燕新在设计上的巧妙之处,鼎本身的四足也更为粗壮,整体在圆形的篇幅上显得极为“稳当”,权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曾有人戏言:商周青铜器纹饰可以中国戏曲比较,主纹可以理解成现在戏曲里的唱腔,底纹就是唱腔与唱腔之间的过文,它就是起填空作用的,它是按规矩来的,中国人讲究圆满,把青铜器的表面填得严严实实的,商周顶峰时期青铜上没有留白,都填得满满的,就算是拐角处,它也要点上几个点把它填满了,这就是中国人的思想。
司母辛方鼎的造型纹饰正印证了这一说法:口下四面及四转角各饰一兽面纹,以扉棱作鼻梁,兽口向下,眉目清晰,体较长,尾上翘,尾尖下卷,短足内屈,有爪。雷纹衬地。腹左、右侧和下侧分别饰以排列规整的乳钉纹三排,乳钉浮出器面。四足上端都饰兽面纹,兽口向下,目字形眼,细眉巨角,纹样浮出,极为醒目。口下长边一面内壁中部有铭文(司母辛)三字。如此繁复的设计,要在金银币上做极致细微的表现,实际上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要知道,5盎司金币的直径才60MM,相当于图案与实物的比例接近1:15!工艺上,还要对主图进行细腻的多层次喷砂处理,以保证浮雕的立体感,复杂程度可想而知。这一切,也正代表了中国的造币工艺!
“司母辛”铭文
图案的大面积留白,也凸显了浮雕的微妙之处。中国传统艺术中,书法、绘画、音乐、诗词等都讲究“不着一字,而形神俱备”,又或者说“书可走马,密不透风”。在金银币浮雕表现形式上,司母辛方鼎金币的适当留白,使画面构图协调,减少构图太满给人的压抑感。很自然地引导读者把目光引向主体。下方大约1/3的篇幅,则采用了极为简洁的局部纹饰,衬以扉棱装饰与兽面纹图案为主图背景,既避免了喧宾夺主,又极好地展现了器物上有代表性的细节,可以说是画龙点睛之笔。
金币底面采用了镜面处理,反射出观赏者清晰的倒影,金光浮动,凝息细看,仿佛感受到了古老世界中那泥与铜混合的温度和质感,以一种现代的方式重新呈现在眼前,它是古国重器,引人幽思;它是币中尊品,端庄大气;它以方寸之躯,述说九鼎之言;它又以黄金之体,彰显我华夏之大美。(上海裕盛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