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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复山重客到稀,文房四士独相依。” 陆游的这首《闲居无客所与度日笔砚纸墨而已戏作长句》诗中所说的“文房四士”便是“文房四宝”。但这里所谓的文房四宝只是文房用具中的一小部分。
南宋末年,赵希鹄在《洞天清录》一书中将文房清供列为十项,即古琴、古砚、古钟鼎彝器、怪石、砚屏、笔格、水滴、古翰墨真迹、古今石刻、古画。他也是我国第一个将文房用器整理出书的人。如今,随着历史的沉淀,工艺讲究的笔墨纸砚已成为投资商、收藏家难得的收藏品。而四宝之外的文房用具,也炙手可热,并在近几年的拍卖会上频频创造出高额的成交价。
明初《格古要论》将文房清玩分为十三类,明末的《文房器具笺》一共列举了45种文玩,可见当时文人书斋的丰富多彩,也能看出文房清玩所囊括的收藏种类之多。“文房”一词最早出现于南北朝时期,在士大夫阶层出现以后,文人雅士在社会中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到了唐宋时期,在文人雅士的竞相追逐下,文房用器大量出现,并且随着规格的逐渐提高成为收藏的一部分。
由于文房清玩的庞杂与小巧,在许多人看来与书画、瓷器等大项相比,似乎有些小打小闹。但是近年来,文房清玩的行情却一直“小”有长进。其中一个表现就是,各家拍卖行在原来文房专场的基础上,逐渐将部分文房清玩组成独立的专场进行拍卖,并且取得了佳绩。
在传统大项逐渐显露疲态的时候,文房清玩以自身“小而雅、小而精”的独特魅力正在博得更多人的关注。不过,文房清玩市场也存在“赝品之忧”、“重材质轻内涵”等缺陷。如果藏家能够充分发掘其中的文化内涵,摒弃污浊奢侈之风,还文人收藏以清明爽朗之气,或许就能够发现文房清玩的价值并不仅于此矣。
“旧时月色:一个文人的案头清玩”,是2011年春中国嘉德[微博]为文人董桥举办的收藏专场。董桥是福建晋江人,现任《苹果日报》社长。董桥活在当下,却实在属于“从前”。他形容自己是旧派文人:“窗竹摇影,野泉滴砚的少年光景挥之不去,电脑键盘敲打文学的年代来了,心中向往的竟还是青帘沽山,红日赏花的幽情。”一派文人气十足的“遗老”形象。他的藏品,侧重案头文玩,尤爱剔红漆器、竹木笔筒等可以把玩的文房器具,此外主要是原版旧书,这些偏好,是典型的文人做派。
旧时月色,原是董桥的一本散文集书名,拍卖公司搬过来直接用作专场名称,倒也在商业之外忽地多出了许多悠远宁静的文人气质,引人遐思。的确,在这样一个日渐喧嚣浮躁的时代,当代人越来越向往古人那番宁静淡泊的生活状态,尤其是古代文人的生活,而文人生活里尤以书斋文化为甚。在过去,文人的案头摆设哪些清玩?因何用,因何设?又寄托了主人的哪些情思?探究之下,竟有无限意味。书房文化也成为追寻传统家具不可忽视的一角。本期专题,即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策划制作的。
回望过去的明月清风,流连古时的山河日月,既是追思,也为自省。我们生活在时代夹缝中,多少有些怀旧心态,所以只能到传统的、物化的文明中,去寻找自己留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