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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江待渡图:久立行人待渡舟

作者:佚名      收藏知识编辑:admin     
元 盛懋作品《秋江待渡图》 元 盛懋作品《秋江待渡图》

  张洲 

  “秋江一望泪潸潸,怕向那孤篷看也。这别离中生出一种苦难言。”昆剧《玉簪记》里,《秋江》一折是经典,亦是剧情发展的高潮。潘必正被姑姑遣去赴考,不及向情人陈妙常道别,便登上了飘飘摇摇的小舟,萧然而去。妙常追至江边, 眼前是浩浩难以逾越的江水,内心纠缠着猜疑与焦虑,身后有道姑们的蜚短流长。而她还是决定雇渔舟追逐情郎。二人终于在江心会面,潘唱出了上段伤感的【小桃红】,接下来的【醉归迟】更是缠绵悱恻:“想着你初相见,心甜意甜。想着你乍别时,山前水前。我怎敢转眼负盟言,我怎敢忘却些儿灯边枕边。只愁你形单影单,只愁你衾寒枕寒,哭得我哽咽喉干,一似西风断猿。”

  凄凉总是别离时,古人送别的场景也总定格在山前水前。对于当时的人而言,山水,既是有情风景,更是无边的阻碍。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重山如天障,阔水若天涯。然而,山行虽艰,犹可送完一程又一程,五里亭饮过几盏,十里亭下劝君再添一杯。相送的除了酒肴,更有一路牵动衣袖的风、半天亦步亦趋的云,每个流动的场景都能裁成记忆的扇面,在今后回望的夜里摇摇曳曳。而水路则不同,行到水前,即须止步。所谓“云去云来山色,潮生潮落江沙。斜日系船渡口,短篱沽酒人家”(刘嵩《题秋江待渡》)。渡口的酒家,便是为离人而设的。杨柳岸下,晓风残月,江畔饯别是一种定格的别离,水涯是一个断点,江面流转的涟漪,皆为恼人的深圆句号,此后,彼此都要展开不同的画面,需要谋求另外一条出路,尤其是心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波涛深处的孤鸿片帆,带走的不只是内心的牵念,还是一种过去。

  因此,江岸之悲使“渡江”成为了古代艺术重要的母题。在绘画中,则多以《待渡》的题目呈现。早在初唐,李思训就画过《秋江待渡图》,此后,历代皆有相关作品。如唐代王维的《雪景待渡图》,五代时期董源的《潇湘图》《密雪待渡图》、关仝《山溪待渡图》,北宋李成的《密雪待渡图》,许道宁的《秋江晚渡图》,元代赵孟頫、钱选、盛懋、仇英皆有《秋江待渡图》等。“待渡”本已惶惶,画上若再着一层秋霜,散几阵雪霰,则在哀愁之外,更增萧瑟之意,使“渡江”这个文化符号别有寒气。

  而这些水前的吟咏与笔墨,当然不止于描绘类如潘、陈二人的离别,还潜藏着文人的寄托。如中年以后过着半仕半隐生活的王维,辋川别业既是其隐居之地,更是其以隐求仕的标杆。因此,他含待渡之意的《雪溪图》,画面此岸的状况是悠游的,人在屋檐下,风雪不侵。对岸的树木房舍影影绰绰,从容安适,类如他对仕途的景愿。而江面已有渔舟一艇,向自己划来。因此,这是从容而入世的待渡图。而元代钱选的《秋江待渡图》,其自题云:“山色空蒙翠欲流,长江清澈一天秋。茅茨落日寒烟外,久立行人待渡舟。”画面对岸是青翠葱郁的深山,代表着无法抵达的理想,自身久立于寒烟笼罩的此岸已多时,代表了无奈的现状与内心的虚况,而中间横亘的是一条暮色苍茫的秋江,江上小舟似去未去,似来未来。这种空间对比感则生动地展现了元代文人的隐逸之心。

  桥是对溪与河强势的跨越和征服;舟楫则是对江与湖依顺的妥协。小舟渡人,划动着时光,渡的结果并不确定,注重的是渡的过程。渡也是度,从客观的摆渡,可提升到精神的普度。佛教里有“六度”之说,度,就是到彼岸,就是解脱。

  而解脱即摆脱苦恼,得到自在。元代诗人、画家倪瓒的笔下,没有以《待渡图》命名的绘画,但其山水画中程式化的“一河两岸”式的构图,也有待渡的意味:画面近景是此岸的树石、亭台,代表了人间的种种;中部的长河,无波无澜,风平浪静,恰如对人间种种的抵抗和疏离;而远景的清净之山,既不是如王维的入世茂树房舍、也不是如钱选的出世是层峦叠嶂。这种最简洁的彼岸画面,呈现的是回归单纯的天然,简之又简的太初状态,寓意着生命的彼岸和精神的归宿。

  因此,中国古代“秋江待渡”的母题可以从三个层面解读:其一,为现实中的摆渡。如关仝《山溪待渡图》中对壮美自然的描绘,或如《玉簪记》中,陈妙常江上唤舟待渡。在这种场景中,渡水是有情有声的。或“津头送别唱《流水》”(唐李贺《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二月》);或“日暮小舟争渡急,行人犹唱竹枝歌。”(明金?孜《秋江待渡图为席咸宁赋》)其二,为文化心理层面的待渡。无论是李成的求仕之心还是钱选的隐逸之志,在待渡图中都以隐喻表达,前者强调对岸的暖暖人间,后者强调此岸岿然久立的姿态。伴随这种场景的,是低吟浅唱的自白。其三,为理想层面的待度。如倪瓒“一河两岸”式的山水画。他描绘的是无人的野水平川,河之彼岸是不着尘埃的世外荒古之境,是心灵的栖息之所。在这种场景里,沉淀的是别样的寂静。由此亦可观,从现实到内心的路程,往往越走越宽,而越来越静。

  高濂《玉簪记》原本共34出,在第23出《秋江哭别》之后,还有《春科会举》《定计迎姑》《合家重会》等,叙述潘陈二人如何重聚,又如何皆大欢喜地共结良缘。而白先勇先生的青春版《玉簪记》,则将剧终设在陈妙常在舟中目送潘必正的船渐行渐远处。最后那一幕,空荡荡的舞台上只得妙常一人,古琴声响起,如愁绪、如思绪、如江水延绵萦绕。这个开放的结尾,观众的联想和回味的空间宽阔而明亮。这个改动无疑是成功的。潘必正与陈妙常通过在秋江上的追逐与重遇,回忆与盟誓,彼此经过了考验,较之前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情感得到提炼升华。这已是爱情最美的境界。

  因渡而度,台上台下,那些被超越的秋水长天之外,世人多少情怀得以排遣,又不止于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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