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理晖 文/图
A 形制多样、工艺高超的经典屏风
在中国传统家具当中,屏风是一种历史最为悠久、装饰性能极高的陈设性家具,既有挡风护体、遮挡视线的作用,又有象征权力与地位的礼仪性功能,如《礼记》中有“天子当屏而立”之语。另外,西汉时期的《盐铁论》中有“一屏风就万人之功,其为害亦多矣”的论述,可见屏风的材料及用工自古就奢侈靡费,并始终能体现当时最高的装饰技艺和最佳的设计审美水平。
屏风形制多样、种类繁多,有折屏、插屏、桌屏和挂屏等形制,有木雕和漆艺两类工艺材质,有落地陈设、桌面陈设、挂设等陈设方式。到目前为止,扬州始终较好地继承和发展着传统屏风的形制及工艺,有木雕屏风、嵌大理石屏风、漆彩屏风、漆彩嵌螺钿屏风、漆彩百宝嵌屏风等类型,工艺高超、五彩辉煌,体现出扬州传统家具高超的制作工艺水平和鲜明的艺术特色。
B “晚清红木三叠柜”端庄富丽、清新雅致
方角柜是清中期的衣柜流行式样,柜体主体框架构件及造型呈直角方形,一般沿墙成对摆放于卧室内;每个方角柜由下部矮柜、中间高柜及上部小柜三部分叠置而成,因此又称为三叠柜。如图所示的“晚清红木三叠柜”为市民杨舒童所藏,三个分体柜由上至下分别高46厘米、88厘米、88厘米,尺度合理、比例协调。上方小柜及中间柜子顶部皆设有简洁帽饰,帽饰下镶嵌骨瓷花草纹饰,清新活泼、韵律轻快;中间柜门外设门轴与柜体连接,门轴上下由柿子造型的轴碗承接,含有“事事如意”的吉祥寓意;柜门中间镶嵌玻璃彩画,清新自然、明亮鲜艳;柜门仔边则镶嵌回纹及花草骨瓷纹饰,明雅秀丽、精致细腻。底部柜体表面装饰最为丰富。如图所示,两个抽屉的屉面中间装设小巧精致的黄铜拉环,两侧镶嵌花草蝴蝶,造型质朴、工艺精丽;两扇柜门嵌板部分仔边黑漆涂饰,并雕刻出逐渐高起的回形线条;中间嵌板涂饰棕红色漆、四周打凹起线,中间分别骨瓷镶嵌梅兰及竹菊图案;左侧柜门的梅花、兰草随风舞动、燕子翻飞,右侧柜门则竹叶婆娑、菊花盛开,造型生动、色彩鲜明。柜子整体采用了漆彩、骨瓷镶嵌、雕刻、玻璃彩绘等多种装饰技法,整体效果丰富多彩而又优雅清丽,体现出扬州传统家具端庄富丽而又清新雅致的艺术特色。晚清衣柜开始镶嵌镜面玻璃,即在透雕有吉祥纹饰的开光内镶嵌彩绘玻璃或大理石画板,这成为当时衣柜典型的装饰手法。
C“晚清仿明式榆木圆角柜”端雅含蓄、大方浑朴
衣柜是扬州传统家具中重要的实用性家具,流传至今的衣柜基本都具备工艺精湛、材质优良、制作考究的特点。从形制上看,主要有圆角柜、方角柜、立柜及大衣柜等种类。其中,圆角柜比方角柜长度大、高度低,造型比例稍显宽矮。
圆角柜是流行于明代的衣柜形式,柜体框架构件外方内圆,结构明晰合理;柜体尺度上收下放,视觉稳定端庄;柜门内部设有门轴与柜体连接;由于门体重心向内,因此开启后可缓慢地自动关闭。如图所示的“晚清仿明式榆木圆角柜”,柜体平直光素,端雅含蓄,大方浑朴,颇有明式家具风貌;柜下部望板对称浮雕夔龙卷草图案,形体修朗、线条流畅、气韵回旋、动感强烈,体现出晋式家具的影响痕迹。
D “民国红木兽式足衣柜”体现中国传统的审美倾向
民国时期的衣柜不再是分体结构,而是倾向于单体造型:有的以明式衣柜造型为主,造型简约大方, 但强调线条和色彩对比;有的受西方衣柜装饰手法及风格影响,采用膨腿、兽足及高浮雕技法,如图所示的“民国红木兽式足衣柜”,在充分强调家具的体量感和雕塑感的同时,将兽头、兽足雕刻得憨玩可喜、饱满肥腴,体现出中国传统的审美倾向。由此可以看出,在柜体尺度及比例基本不变的情况下,扬州传统家具善于根据时代的发展,将传统技艺及审美标准与新颖的装饰材料、装饰风格相结合,使衣柜呈现出或富丽堂皇、或沉雅端方、或劲健雍容的面貌形象,从而使扬州传统家具既保持端雅大方、清新生动的气质特色,又充满新颖时尚的潮流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