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雨 文 弘艺 图
常在书画家的画室小坐,那里一般挂的都是主人自己的作品,一般皆装在大镜框中。这些书画当然都是得意之作,然而装这些得意之作的镜框却大都是“大路货”,暗红色的亚光漆,金晃晃的铜挂掉,一色的泥鳅背四框。常暗自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书画。
其实,老镜框,其用料,其做工,其折射出的文雅气息,甚至它的升值空间,新镜框与之不可同日而语。
老镜框都比较讲究,这和旧时的环境有关。那时凡挂得起字画的人家,必是生活水平中等偏上,俗话讲,买得起马就置得起鞍。流传至今的镜框,紫檀的较少,红木的为多,金丝楠木的也不少,最常见的是草花梨的。这些草花梨镜框大都是最简易的泥鳅背、样式简单的铜挂掉和松木背板。
现在的人以红木镜框为贵,殊不知金丝楠木也很讲究,其珍贵程度可与红木比肩,绝对价值要超过草花梨镜框。金丝楠木是高档木材,其没红木重,也没红木硬度高,但红木太“脆”,且易变形。楠木纹理细密,色泽淡雅,还有淡淡的清香。真正做工好的楠木镜框,价格和红木同类镜框相差不了多少。还有一个优点是,镜框常年挂在墙上,楠木框分量轻,又不易变形,较红木框延年。
前些年人们不大重视镜框,认为其不属于家具,又算不上怀袖案头雅物,价格长时间徘徊不前。像四扇六扇的五尺或六尺红木大镜框,能卖到1000元一扇的必须有“工”,或竹节或双起线(俗称双眼珠)。那种素面的两三千元就能买“一堂”(四扇屏六扇屏或中堂对联外加横框)。现在老镜框越来越少且越来越贵了,那种红木或楠木带工完整的成套镜框,没有个二三万元根本甭谈。
老镜框经过百多年的熏烤洇潮,已定型了,再也不会变形了。如果有个开胶松了散了,找个工匠重新用胶用膘“紧紧”,结实如初。所以有经验的藏家专到旧物市场买垮散的老镜框,不仅便宜,甚至还能淘到稀罕之物。
淘镜框要注意三点,一是尽量别买缺根少条的散镜框,因为再想配相同的木头比登天还难;二是背板不怕破旧,一般都能修复,即使重配新背板也无妨;三是铜挂掉原套很少,许多被取下当废铜卖了换钱了。所以镜框依旧,挂掉却往往是后配的。鉴别的方法也不难,凡片状薄薄的且花纹常见的,锈斑再多也是新配的。
镜框的优劣不在大小,有奇异之处就是好镜框,只要耐心搜集,旧镜框还是有的。旧镜框,或是式样新异,或是做工精致,或是用料考究,均可入藏,放进心仪的字画,就会焕发别样的风采,绝胜千篇一律的新镜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