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碑不贬帖的海上画家李瑞清

李瑞清 逸翰怀青霄 楷书 李瑞清 篆书五言联

　　■朱浩云

　　导语：海上画派是近代中国画坛上崛起的一个风格流派。泛指一批力图摆脱旧格，冲破传统蕃篱的海上画人，借鉴吸收外来的艺术，标新立异，开拓了海派新画风。海上画派曾经是20世纪中国画坛的辉煌，尤其是民国时期的上海，吸引了全国各地画家的涌入，那时画家只有在上海走红才能代表在全国走红，为此，许多海上画家也成为了艺术市场上的热门人物和藏家的抢手货。那么，哪些海派名家被低估或是蕴藏市场潜力？这是当下画界和市场值得关注的。

　　李瑞清的艺术及市场走向

　　在清末民初，李瑞清和曾熙作为清朝遗老先后定居海上卖字，他们一个重碑不贬帖，一个援碑入帖，并各自成就了书法的辉煌。为此，投入他们门下的弟子无数，一时书法学李瑞清和曾熙成为书坛的时尚。当时，曾熙自称“南宗”，李瑞清为“北宗”，世遂以“北李南曾”称之，并享誉大江南北。

　　重碑不贬帖的李瑞清

　　李瑞清(1867-1920年)是清末民初著名的诗人、教育家、书画家、文物鉴赏家，中国近现代教育的重要奠基人和改革者，中国现代美术教育的先驱，中国现代高等师范教育的开拓者。名文洁，字仲麟，号梅庵、梅痴、阿梅，自称梅花庵道人，喜食蟹，自号李百蟹，入民国署清道人。斋名玉梅花庵、黄龙砚斋，江西临川人。李瑞清出生于一个官宦世家。其父李必昌，字慕莲，号益生，又称荣禄公，在湖南为官三十年，曾任长沙司马摄武陵县令，光绪二十一年由进士入翰林编修，署江宁提学使，后擢升藩台，为二品大员，曾任南京两江师范学堂监督，开我国学校国画科之先河，造就了大量艺术教育人才。辛亥革命后，更为黄冠道服，改号清道人，以遗老自居，久寓海上。其门生众多，著名学者秉忠、胡小石，国画大师张大千，美术教育家吕凤子以及抚州书法家李仲乾、何砚青、黄鸿图等，均出其门下。

　　李瑞清在政治上保守，愚忠清室。辛亥革命后，不当民国官，不写“民国”二字，不剪辫子，自号“清道人”。1917年张勋复辟时，又一度出任学部左侍郎，但这些与其在书法、绘画、教育等方面成就以及清廉自持、一介不取的清高品格相比，瑕不掩瑜。1920年，李瑞清卒于南京。挚友曾熙，学生胡小石等葬其于金陵牛首山，并在雪梅岭之罗汉泉旁边筑一梅花庵以纪念他。其门人还将他的诗文收集，编成《清道人遗集》、《清道人遗集轶稿》等书行世。李瑞清能诗善书画，尤精书法。他自幼钻研六书，学习书法，对殷墟、周、秦、两汉至六朝文字几乎都有较深研究。尤难能可贵的是，李瑞清在书坛上主张与康有为相反。康有为扬碑抑帖，而李瑞清重碑不贬帖。李瑞清善写多种书体，尤以北魏书最著名，他的字态笔势多数师承《郑文公碑》，笔力雄厚，作书崇尚法度。强调笔笔要有来历，往往割裂数碑，拼凌成幅，缺乏自我抒情意识，人常呼之为“百纳体”。李瑞清还擅长绘画，山水、人物、花卉无所不涉，但他的绘画仅为客串，其艺术成就不如书法。他的诗词古直苍凉，大有曹孟德遗风，尤以绝句为胜，写得凄艳动人。《清史稿》称：“瑞清诗宗汉、魏，下涉陶、谢。”此外，李瑞清亦精文字学、金石考据、书画鉴别。他提出的“求分于石，求篆于金”的辨析金文书法流派的方法，颇具科学道理，是一位有多方面成就的艺术大师。尤需指出的是：张大千早年学画从石涛、八大起步，上溯唐、宋、元名家就是经李瑞清点拨，最后使张大千青出于蓝，成为享誉中外的国画巨匠。

　　市场行情今非昔比 　

　　李瑞清作为清末明初的著名书画家，他的书画作品曾在民国时期颇被藏界青睐，特别是生前，海上各大闻人争相邀请他写字，出价自然不菲，记得海上超级闻人虞洽卿的宁波豪宅“天叙堂”就是李瑞清所书。那时，李瑞清常与社会名流合作书画，如郑孝胥、吴昌硕、陆润庠、 张謇 、张祖翼、王震、潘振镛、 黄山寿等。解放后，李瑞清渐渐淡出人们视线。上世纪90年代，随着国内艺术拍卖的兴起，李瑞清的作品也时常在拍卖场上亮相，价格最高当推他的魏书、草书。如1994年苏富比曾推出了李瑞清的《魏书》，最后以4.37万港元成交，而他的《七言楷书对联》在中国嘉德拍卖会上只以1万元成交，1997年，他的《草书》在上海朵云轩获价27.2万元，以后，他的书法价格未见起色，2004年《书法》对联在上海崇源获价9.35万元；2010年《楷书》对联在西泠印社获价7.84万元；2011年，李瑞清《隶书五言诗》对联在中国嘉德获价14.95万元，同年，李瑞清等《来蝶仙堂诗册 》(三十八开)在北京传是获价80.5万元。至于他的绘画作品，尽管其艺术不如书法，但绘画的价格并不低。1994年他的《花卉》(手卷)在佳士得拍卖会上以3.45万港元成交；1997年他的《无量寿佛》在翰海拍卖会上以3.08万元成交；2005年《松石图》在中国嘉德获价8.8万元；2011年《延年益寿》在北京保利获价13.5万元。2013年李瑞清的《书画合璧手卷》在保利以无底价推出，受到众多藏家追逐，结果被一买家以40.25万元收入囊中，同年，《隶书四屏》在嘉德拍卖会上以69万元成交，为李瑞清作品市场最高价。应该讲，近几年随着中国字画价格出现大幅上扬，李瑞清并没有出现同步上涨，相反，其书法作品多在6万元以内，精品或题材好的价格略高，绘画作品较少，也不能形成固定价格。现李瑞清的书画作品有成为冷门人物的趋势，着实让人有今非昔比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