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信札热持续 阮毅成旧藏揭秘一段历史

　　记者 曹原 编辑 陈羽

　　9月18日，北京匡时2014年夏季拍卖会在北京好苑建国酒店落下帷幕。这次夏拍甄选了2000多件重要藏品，共设瓷玉工艺品专场、古代书画、当代水墨、百年遗墨及首度推出的“中国书画精品专场”八大专场，并重点推出“松风画会”、“齐家画派”、“岭南雅韵”等诸多有特色的专题拍卖。

　　其中，最具吸引人的是在匡时品牌项目——百年遗墨专场，一批由上世纪四十年代军政界要员、学界耆宿及文苑雅士写给阮毅成的信札。这一批集中在四十年代的290余通信札，有120多位历史当事人关涉其中，涉及时局的诸多细节，是20世纪风云际会的时代缩影。

　　这批信札估价在300万至380万元之间，最终以近780万元全数成交。许多通信札均以超过估价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价格成交。其中梅汝璈赴日本之前写给阮毅成的信，被称为“东京审判”之行的自白书，具有重要的历史资料价值，在多轮竞拍后以58.65万元成交；马寅初介绍中国经济学社成员的《致阮毅成手札一通二纸》成交价为40.25万元。丰子恺写在“缘缘堂画笺”上的《致阮毅成手札三通五纸》成交价为37.95万元。

　　揭秘上世纪四十年代风云际会

　　蒋介石侍从秘书阮毅成，在上世纪四十年代任浙江省民政厅厅长，所交多为军政、文艺界名人。这批文献资料主体为上世纪四十年代各位军政界要员、学界耆宿及文苑雅士写给阮毅成的信札，总计120余人、290余通，其中陈叔通所致31通、沈钧儒所致32通。此外有马叙伦、马寅初、张伯苓、张宗祥、柳诒徵、梅汝璈、丰子恺、潘伯鹰、沙孟海、陈之佛、田汉、欧阳予倩、陈仪、沈仲九、贡沛诚、杜伟等多位名人墨迹。

　　信件内容多有涉及治国大略，以及民国时代金融、地产、交通、人物往来等信息。信件中尚有诸多名士、乡贤的笔迹，罕有露面。这批历史资料的集体出现，还原了一个充满分歧的历史时代。同时，与平日里只见作品的文人雅士不一样的是，一些情味浓重的生活琐碎也出现在他们笔下，因此具有历史、文献、文物等多重价值，可从多个侧面对历史考订与补白。

　　预展期间，著名历史学家、评论家、阮毅成之子——阮大仁，以及著名收藏家、美国硅谷亚洲艺术中心负责人舒建华，一同讲述了阮毅成与这批信札的特殊渊源以及收藏的诸多细节。

　　舒建华回忆道：“阮先生在美国给我们看这些信件的时候，我知道阮先生的大少爷脾气，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把这些东西捐给哪个档案馆和博物馆了。我跟阮先生说使不得，捐给档案馆、博物馆，他们就往文件盒子里一塞就完了，外边人去借阅还不一定给看，让他们复印、扫描、做电子版又没有这个能力，这些东西外面就见不到了。我说你应该找一个最好的方式让它公布于世。因为一旦公布影印出来，博物馆、研究专家可以看图片文字当资料，收藏家可以把原件收去，而且可以填补常规的历史研究中的缺陷，谁想得到马寅初在那个时候为他自己儿子的事情也要去托人情找关系呢？这使我们整个历史会变得非常生动，非常有人情味。”

　　在这批信札当中，不乏沙孟海、丰子恺等前辈艺术家的笔迹。作为大书法家的沙孟海，平常所见的都是比较大的字体，而在他与阮毅成的通信中，可以看见其难得一见的小字，“学书法的都知道行书写信是最好、最自然的，这个字多漂亮，”阮大仁介绍说，“(这封信的)故事是当时浙江大学的前任校长邵先生生活困难，要把他的藏书卖掉，爸爸写信告诉当时的教育部长，劝他出钱来买，沙孟海当时是部长的机要秘书，代部长回信说没钱买。”

　　信札热以晚清民国名人为最

　　其实，近些年来，名人信札逐渐成为拍卖和收藏市场的新宠儿，特别是在市场和收藏家越来越看重拍品文化价值的趋势之下，名人信札的高价成交在市场趋于冷静的环境下，很好地体现了其抗跌性。

　　以2012年为例，朱自清的楷书七言诗札以161万元成交；赵之谦的信札九通拍得120.75万元；赵孟頫信札十通以299万元拍出。2012年，北京匡时拍出令人瞩目的2.16亿元“过云楼”旧藏之后，各大拍卖行均开始了对名人信札的细分梳理。在去年12月份的秋拍中，北京匡时趁热打铁，又重磅推出梁启超旧藏“南长街54号藏梁氏重要档案”，146个标的全部成交，总成交价高达6709万元。

　　目前名人信札的收藏热主要集中于晚清民国时期的名人。郁达夫、梁启超、周作人的信札价格已远超同期书法大家。一方面，古人的信札存世极少，基本上很难收藏；另一方面，晚清民国时期文学艺术思想界人才辈出，他们都有深厚学养，书法水准也非常高，其信札也是对那个时代历史的一种佐证。

　　业内人士认为，从收藏角度看，越稀有、作者名头越大、历史地位越高或者具有历史解密性质的信札手稿价值最高。与书法不同的是，书法只有观赏价值，信札则是名人发乎情止于书的一种纪实，是作者才情与性情的双重体现，信札内容更是直接影响拍品价格，因为它们往往可以佐证某些重要历史事件，或者为历史查缺补漏，也是史学中重要的一种考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