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眼中,张学良是风流倜傥的民国四公子之一,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少帅”,似乎有点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一介武夫的味道。而实际上,张学良乃一儒将也,他不仅国学功底深厚,精于诗词,更写得一手好字,行书、楷书、隶书、篆书皆有不凡功底。 张学良写得一手好字,龙飞凤舞的草书、遒劲秀丽的正楷、行云流水的行书、凝重精美的篆体,张学良样样信手拈来。过去有一种毛笔,叫大小由之,以此来形容张学良的书法,倒也不为过。当年,好多人以拥有张学良的墨宝为荣,求字者络绎不绝,张学良的赠诗、题词也多见于当时的报刊、杂志当中。这其中有巴结、讨好张学良的意思,但张学良扎实的笔墨功力还是由此可见一斑。
张学良能书,以篆书最为人称道。“白珩非宝”这四个字,是张学良1929年为《东北人物志》的题词。珩是古代佩玉上面的横玉,属配件。张学良题写此字,用意显然,希望人们不慕虚名,求真求实。张学良这四字篆书,字体圆融、整齐、匀称、端正,用笔到位,结体工稳,字里有筋有骨,不张狂,不浮躁,不软弱,笔墨雅健。时年张学良只有29岁,但所书已见功力。后人将这幅书法收入《书法名家作品鉴赏》中,与秦始皇、曹操、王羲之、宋真宗、清雍正皇帝、李鸿章、康有为、孙中山以及弘一法师、赵朴初等名家作品收录在一起,被评价为“雅健见襟怀”。
年轻时的张学良,精力旺盛,喜好颇多。他此时的书体点线流畅,富于变化,活泼灵动,朝气蓬勃。西安事变后,张学良开始了长达50余年的幽禁岁月,曾经统率千军万马的少帅远离战场,远离政治,辗转流迁、孤寂而漫长的山中岁月,让张学良经常用研究国学打发时间,并以书法自娱。此时,张学良的书法有了明显的变化,显得老练沉稳,笔墨厚重,点线凝练,充满了一股柔中带刚的整体气势。
张学良不仅自己作诗写字,还善品鉴,喜收藏,广交文人雅士,是民国时期收藏界最负盛名的“四公子”之一。按照张学良自己的说法,“我当年在北方,我算是差不多第二,就不能说第一。我在要是第二个,就不算头一个,就这么讲。我从前没有旁的嗜好,就是收藏字画,个人管道也有,拍卖的也有,一种嗜好。”
张学良曾收藏古代书画600余件,其中有王献之的《丙舍贴》、小李将军的《海市图》、董源的《山水卷》、郭熙的《寒林图》、宋徽宗的《赦书》、米友仁的《云山图》等,均为珍品。
张学良收藏了好多明朝的古董、画,后来被卖掉了。唯独明朝的书法,张学良一直珍藏着。张学良晚年曾说:“那个(明朝)的书法啊我都留着,我很喜欢书法,我留着,现在恐怕在台湾呢要拿出明代的书法也是不容易的,我专门留有明代的。清代的当然我也有,(但)现在差不多都没有了。我原来留书法留很多很多,明代的书法恐怕是我收得最多的,还有扇面,大的收不起了,明代的书法、扇面,明朝有名的这些人,我差不多几乎没有没收到的。明四大家,明朝这个所谓画工精美的,我就成套的,有的没收到,收不到。在大陆还可以,在台湾很难收到。”
为了得到“书圣”王羲之之子王献之的一幅字,张学良不惜千金求一字。他曾回忆说:“我有一幅字,我当年是花三万块钱的,二十九个字,就二十九个字,我花三万块,一字千金呐。”
(程亚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