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画具有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审美情趣,汉简的朴拙,晋书的风韵,唐画的富丽,宋画的精细,明清书画的千姿百态——都争相辉映,汇集成光彩夺目的绵长画卷。就类别而论,人物、花鸟、山水、写实、写意、院体画和文人画——都争奇斗艳,各领风骚。就书画家而论,无论是“黄荃富贵”,还是“徐熙野逸”,无论马远、夏圭的“残山剩水”,还是八大、石涛的“白眼向天”,“搜尽奇峰打草稿”——可谓大师林立,群星璀璨。
在丰富的资源下,中国是世界上艺术走向市场最早的国家之一,最早在汉代已见雏形,即佣书取资。至魏晋南北朝时期,书画市场得到长足的发展。唐宋两代继续发展,开始出现了润书市场,明清达到书画市场的鼎盛期,许多书画家更是把艺术与谋生紧密联系起来 。
在明代社会,赏字藏画成为了一种时尚。“家中无藏字,不是旧人家。”一幅名家真迹挂壁,家中主人身价倍增。书画的交易普遍由专职商人经手,市场操作,价格层次清晰,上升趋势亦较明显。明人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中提到了嘉靖末年各地巨贾“不惜重资收购,名播江南。”明中叶以后,大批职业书画家涌入市场以卖作品为生,市场首重者为“明四家”的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等人。唐寅长期靠卖字画为生,如他作于弘治四年(1491年)的《刘秀才墓志》,可知唐寅即使为童年的好友刘嘉作墓志时,也得到相当的文润。沈周早已是“名噪寰宇,征求过多而日不暇给”。至文徵明时代的苏州,经济生活异常繁荣,社会对书画作品的需求增大,“四方乞诗文字画者,踵接于道” 。
此外,明大家仇英长期客居在大收藏家项元汴家,应项氏所求而作的《汉宫春晓图卷》,更是以两百金的交易价格创下了当时的新高。除了江南地区,京城的书画市场也相当的兴盛,有些书家甚至自己京城开店卖字,书画作品已在社会上大量普遍地流通了。明朝民众热衷于追求名家作品,名家门前购字画者络绎不绝。
然而,明代本朝的书法画作品价位大都偏低。 记录较高的如祝允明、王宠等人的单件作品最多也不过二十两银子。嘉兴李日华在当时声名不小,可以称作名家。他为自己书法作品定过润格,大致是:写一幅扇面取三到五文钱,单条草书每幅五文钱,卷册字多者二十文钱。除去纸价与墨价的成本外,书家所得实在有限,这也难怪唐寅会慨叹:“笔砚生涯苦食艰。”
到了清代时书画市场更加市场化,以“扬州八怪”为代表的画家群甚至把自己的生计完全寄托在出卖字画上。1759年的一天清晨,扬州西方寺前新立的一块碑石引起了路人的围观,原来是画家郑板桥别出心裁地打出了笔榜,公布了自己字画的收费标准,全文如下: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书条、对联一两。扇子、斗方五钱。凡送礼物、食物,总不如白银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现银则心中喜乐,书画皆佳。礼物既属纠缠,赊欠尤为赖帐。年老神倦,亦不能陪诸君子作无益语言也。画竹多于买竹钱,纸高六尺价三千。任渠话旧论交接,只当秋风过耳也。乾隆己卯,拙公和尚属书谢客。
可以想象,当年郑板桥润格的公布在扬州引起了多大的轰动。鄙夷者有之,赞许者有之,诋毁者有之,但更多的人却在微微一笑中接受了书画市场的这一悄悄革命。郑板桥雅极而俗,出此笔榜,将长期笼罩在艺术市场上的酸溜溜的腐臭气息扫荡一空。
家中古董,手中珍玩,想知道年代吗?想了解现在的市场行情价格吗?想急于出手,而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