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四季的发展变迁

　　王隽

　　每年4月在香港举行的苏富比[微博]春拍，实际上是整个中国拍卖市场最高调的风向标，人人都在观摩，数字的变化往往是直接的心理暗示。实际上，风向起得更早，它来自于惊蛰后、春分前的嘉德四季，虽然中小拍赶不上大拍那么的引人注意，不会动辄出现几个亿的“大单”，但多年来仔细经营、稳扎稳打的嘉德四季拥有稳定的客源和拍品源头，在中等价位的拍品上有足够的话语权。

　　经过了近20年的积累，嘉德四季的热度丝毫不亚于嘉德自身的春秋二拍，随后，荣宝斋、保利、匡时等拍卖公司也都开始了自己的中小拍计划，这从客观上也证明嘉德早年间的准备和做法是符合行业发展趋势，甚至是提前走了好几步的。

　　上周，嘉德四季的总经理贾云涛在“芷兰雅集”做了一次讲座，旨在梳理从周末拍卖会到四季的历程。这个历程可以看作是中国拍卖市场20年的侧影，多少可以浮现出市场的转折点，以及从业者、收藏家们的对策。

　　起初嘉德想设立一个小型的场，用来拍一些亲民的物件儿，吃穿用度都可以，没有高门槛，希望能够普及拍卖的概念，普及收藏的概念。1994年刚开始分大小礼拜，周六日都休息的是大礼拜，11月13日嘉德办了第一个“大礼拜拍卖会”，一共拍了201件拍品，成交额132460元，拍品内容超出我们的想象：手表、办公用品、电器、工艺美术品、服装、乐器、酒、香水……除了这些，早年间嘉德还拍过天安门的宫灯、各种型号的老相机、石头和茶叶等等现在很少在拍卖会上见到的东西。到了1995年2月才开始出现一些书画作品，是因为海关罚没了一些，这一场的成交率超过了99%，到了5月份，“大礼拜拍卖会”正式更名为“周末拍卖会”，贾云涛说：“这是一个节点，实际上第一次突破了百万元大关。就在1995年下半年的周末拍卖上，已经出现了瓷器、家具和其他一些古董，从1994年的物品拍卖转向了艺术品的拍卖。”

　　1995年底，“周末拍卖会”结束了之前打游击似的转场状态，有了固定的拍卖场所——劳动人民文化宫。这在贾云涛看来非常重要，意味着“一个公司在发展过程当中在寻找一个很固定的，包括能够以更大时间和空间展示作品的地方。”北京乃至全国逛拍卖会买东西的老藏家们，都把1995年到1998年这个时期的“周末拍卖会”称为文化宫时代，贾云涛回忆道，“文化宫时代可以说带动了北京的中小型拍卖会的兴起。”“周末拍卖”持续到2005年，正式更名为“嘉德四季”，也将原先的一年数场小拍改成了春夏秋冬四场。

　　完善和细化工作一直按部就班地进行。拍卖目录从原先简单打印出来的一份拍品名单到有了具体的尺寸、年代的介绍和出版物的记载，从1998年开始，黑白的目录进入了彩图时期，2005年，目录变成现在我们熟悉的图录，拍品的介绍中出现了曾经收藏过本品的藏家的图章、题跋等信息。2009年，贾云涛正式接手嘉德四季，他发现包括海外很多博物馆都需要了解嘉德四季的信息，包括一些海外的私人收藏家，“客人有需要，我们就要做服务型工作，这一年开始做中英文两种文字的介绍，工作量非常大，但是有必要这么去做。”

　　2010年，图录变成了4本，涵盖十个专场，2011年，预展延长到三天，拍卖周期为一周，当年9月，那个拍卖行业的高峰节点，嘉德四季率先调整买家佣金，从12%上调至15%，带动了整个行业的佣金比例调整。“这是又一次尝试，大家都在观望，当这一季的拍卖完成交易，行业里的人们就会跟着，我们就像试金石一样，在试验这个市场最大的可能性，这个时候就开始发生变化。”贾云涛所说的变化，就是2011年9月的整个行业达到的交易峰值。那一季，嘉德四季的书画部分就设置了20个专场，提前预知了这个高水位的到来，三天的拍卖获得了7亿的成交额，也为之后天价频出的大局面提供了准确的风向。

　　说到专场，这已经成了嘉德四季的最大看点。原先中小拍没有那么多的分类，它作为春秋两拍之间的一个有效补充，没太多条条框框，灵活度大，一些中等实力的收藏家可以到这里来找自己想要的作品，也曾听过一些藏家的经验是：“大拍里头买小的，小拍里头买大的”。一些藏在中小型拍卖会里的精品往往吸引着行家里手前来争抢，是比试眼力的好场合。从2009年开始，很明显的策略转变是，四季开始着手打造有趣的精品专场，当年有海外多位藏家合力奉献的“墨缘集珍”专场，“陈年普洱品鉴茶具”专场以及首次开设的赏石专场，到后来“五桂山房”、“一粟山房”藏画、广东、福建两地名家为主的200余件赏心小品专题、“气极清芳”茶具主题，“皓倾如露”精品新工玉器专题等等，几乎每一年的嘉德四季都有全新打造的新专场，也保留着中国书画门类下的“小而精”的路线，不惜时间精力将中小型拍卖也做细分化处理，贾云涛有自己的道理。“专场设定实际上会提高这个平台的品质。为什么要做？因为早年间的客人大多数是行家里手，他们不需要你告诉他们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好，他们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钱要买什么，所以我们征来了好东西也都放到常态的拍卖中去。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需要给所有人一个明确的信息，所以有了春秋拍里的‘嘉德大观’，有了嘉德四季里的专场。这是锁定客人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方式。”

　　链接

　　“四季”节点

　　1994年在军事博物馆筹备

　　1994年11月13日“大礼拜拍卖会”首场，201件拍品，总成交额132,460元，成交率78.61%。

　　1995年2月海关罚没的一批书画，总成交额64.337万元，成交率99.38%。

　　1995年5月“大礼拜拍卖会”更名为“周末拍卖会”以书画为主的专场拍卖，总成交额134万元，成交率95.5%。成交额首度跨过百万。

　　1995年7月瓷器和小件家具开始以专场形式进入，经营方式逐渐转移到以艺术品和古董为主的拍卖中。

　　2005年3月嘉德四季第1期“周末拍卖会”更名为“嘉德四季”，拍品数量首次超过2000件，首度从目录转型为图录的形式。

　　2005.9　嘉德四季第3期首次突破单场“亿元”大关。

　　2011.3　嘉德四季第25期，专场达到15个。拍品数量首次超过3000件。总成交额4.96亿元。买方佣金比率由12%上调到15%，全国各大拍卖公司纷纷效仿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