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买家有变：老照片是否行情难变

1880年代上海公泰照相馆所摄外滩全景照长卷（局部）

　　陆斯嘉

　　一件拍摄于1880年代的外滩全景照长卷上周四出现在上海泓盛的拍场，这幅全景照长度超过3米，由12张照片拼接装裱成手卷，这是目前已知市场上流通的最长的外滩全景照，该拍品以20万元落槌。此外，同场上拍的反映城市历史的老照片也悉数拍出。

　　早在1975年苏富比已开始影像作品拍卖，而中国市场的影像拍卖，直到2006年才由华辰拍卖开槌。在业内人士看来，目前已经形成一千万人的收藏基数，其中可称为“家”的约有一万人。近几年，国内也出现了专门收藏老照片，一出手可揽半场的大藏家，比如，近来麻烦缠身的薛蛮子即是老照片的大买家。尽管因种种因素，薛蛮子可能缺席本季秋拍，但业内人士认为，薛蛮子除了个人购买，主要是作为美国影像基金会的代表，该机构可以委托其他人入场购买，薛的离去不会造成很大影响。

　　不过，一位摄影界权威学者在接受《东方早报·艺术评论》采访时表示，这个影像基金会当初来头很大，成立时有国际知名风投的背景，薛蛮子、马未都参与其间，但一年后影像国际就解散了，“此后的基金会运作也不规范，是否有特殊的财务目的不便说。”

　　薛蛮子“代表的机构”

　　不规范

　　“我喜欢有生活的、见不着的题材。碰上我喜欢的照片多了就多买两张，喜欢的少就少买两张，喜欢的照片太贵了也少买两张，便宜就多买，可以买可以不买的也都买两张。随意性很强，跟我的人生态度一样。”薛蛮子曾说。

　　今年5月的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中，当薛蛮子碰上了历史上第一幅北京全景图的原版时，他买了其中两组。其中，第185号拍品由知名摄影师菲力斯·比托于1860年拍摄，其中包括上述北京全景图。另一组拍品是著名摄影师约翰·汤姆森1871年在汕头、厦门和台湾拍摄的照片。两组老照片，成交价分别为21.85万英镑(约人民币210万元)和13.45万英镑(约人民币126万元)。

　　2012年春拍，北京华辰拍卖影像专场总成交额703.8万元，其中薛蛮子拍下的占了一半。华辰拍卖影像部经理李欣此前曾说：“(薛蛮子)几乎又是半个包场”，“目前来说老照片收藏，第一就是他了。”

　　虽然大买家薛蛮子近期因嫖娼而有麻烦，但谈及今年影像市场，尤其是老照片板块，相关拍卖公司人士却并不悲观。

　　泓盛拍卖纸杂文献部学术主管王凯在接受《艺术评论》采访时表示，薛蛮子除了个人购买，主要是作为美国影像基金会的代表，这个机构可以委托其他人入场购买，薛的离去不会造成很大影响。

　　华辰拍卖影像部经理李欣对《艺术评论》表示，在2013年春拍上，已出现另一名买家，他购买的老照片涵盖整个专场的三分之二。另外，薛蛮子代表的这个投资机构，已经有过亿元的藏品了，薛的缺席，可能会使该机构放慢或调整投资收藏的节奏，但不至于停止收藏。

　　不过，细心留意此前报道会发现，在2012年华辰春拍上，薛蛮子所代表的机构就在不少拍品上与其他买家竞相争夺，对手既有地方性美术馆，也有国家级的博物馆。竞价连连，无疑推高最终成交价和板块行情。另外，薛蛮子也坦承：“我觉得收藏摄影的人太少，每次举手不过三五个人而已。”

　　据了解，薛蛮子曾任“影像国际”的董事总经理，成立于2006年3月的该机构背后是多个美国资本，包括曾投资过搜狐、百度的美国国际数据集团(IDG)和美国最大的投资公司美国海纳投资基金(SIG)。当年影像国际的艺术投资顾问是马未都。可短短一年后，影像国际就解散了。一位摄影界权威学者在接受《艺术评论》采访时，不愿意细谈这个机构，只反复表示这个机构“不规范、有来头、可能存在搞一票或别的财务目的”等。

　　老照片

　　机构收藏数量超过30家

　　目前的影像艺术分为三类，分别是当代影像、纪实类影像和老照片。在国内，将1949年以前的照片视为老照片。

　　“过去，国内对摄影文化市场缺乏了解，追随外国收藏机构来构建自己的收藏脉络，以当代影像为主，整体影像收藏受到很大局限。2006年起，影像作为一个独立的门类出现在国内拍场，人们开始意识到它的丰富性。其中，老照片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它很直观地记录了历史面貌，入门时也不需要很大的知识储备。摄影技术成规模进入中国是在1860年之后，老照片的收藏，可以作为清末和民国历史的佐证和补白。”李欣表示。

　　据有关统计，珍稀老照片的涨幅从国内起步时期的10%～30%，目前有些已超过30%～50%。国内市场的参与者除了个人藏家，许多是机构藏家。上海历史博物馆、上海博物馆、上海图书馆和上海档案局都曾在泓盛购入拍品。此外，30多家博物馆级的机构参加过华辰的影像拍卖。

　　“名家力作、反映历史面貌且少而精”是收藏老照片的要诀。今年春拍中薛蛮子购入的北京全景图是由著名的摄影师菲力斯·比托所拍摄，作为世界上最早一批进入东亚进行拍摄的摄影师，也是最早的战地记者之一，比托的大部分作品被世界各大博物馆收藏，市面上流通的作品也被博物馆和私人竞相购藏。被誉为“摄影界的马可·波罗”的约翰·汤姆森，曾大量采集中国影像，1873年，他的大型报道中国的摄影集《中国和中国人》在英国出版，其中发表了他在中国拍摄的200张照片。难得一见的由英国摄影托马斯·查尔德拍摄的圆明园和颐和园老照片，曾创造了10万元起拍，95.2万元成交的老照片高价。国际市场上，2006年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美国摄影师爱德华·斯泰肯《池塘月光》拍出292.8万美元的高价。

　　李欣表示，除苏富比、佳士得两大拍卖行，美国的Swann拍卖行和英国菲利普斯拍卖行也从事老照片的拍卖。其中Swann拍卖行因起步于书籍拍卖，目前尤其擅长影像拍卖，强项之一是19至20世纪反映中国题材的老照片，近年来一些中国老照片高价拍品就出自该拍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