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器色泽温润,古雅可爱,同时质地古朴纯厚,不媚不俗,为难得的雅玩。这种兴起于宋,历经明清而趋于成熟的艺术品,在民国时期迎来了全新的发展阶段。而其之所以能够面貌焕然一新,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同书画的结缘。书画高雅,刀法遒劲,山水人物法度严谨,名器名刻相得益彰,造就了民国紫砂艺术的独特魅力,为时人所推崇,为后人所追仿。所谓“器随字贵,字随器传”,二者就此结下不解之缘。
早期的紫砂,虽也有铭刻,但多为铭器者自己书写和雕刻,这就使其受限于作者的书画功底,很难有佳作出现。而到民国时期,更多的书画家开始与紫砂名家合作,这不仅大大的提升了紫砂的装饰性和艺术性,同时也见证了两个不同领域的艺术家们之间珍贵的友谊。如早年间的紫砂名家何心舟、王东石,与书画大家任伯年、胡公寿、虚谷等人合作,制作了一批词句隽永、器型优美的墨宝紫砂,形成了紫砂艺术的一个巅峰。再如民国陶刻世家出身的邵云如,他曾将好友徐悲鸿的名画《仓颉》,在紫砂陶板上用彩釉彩绘成功,获得了高达1600元大洋的稿酬。随后,邵云如又把这笔钱全部赞助了徐悲鸿,作为其考察日本的费用。两人的共同创作令人叫绝,而他们之间的友谊则更加为人赞叹,传作一段佳话。民国时期开创的这种紫砂范例,得到了社会上层和文人雅士的认可和欣赏,并流传至今,仍在造就新的精品。
紫砂与书画的结合,讲究的是应情应景,浑然天成。即将亮相上海驰翰6月26日在上海大酒店举行的春拍紫砂作品中,也不乏这样的精品力作。如由名列“紫砂七老”的紫砂大师蒋蓉制作的段泥冬瓜枕,光泽柔和,形态生动,整体器型流畅优美。如此精美的紫砂器,配上海派书画名家程十发书写的诗句“卧寝竹窗听秋岚”,顿时使其具备了诗情画意。大师所写诗句的书法、意境与紫砂枕,可谓是相辅相成、交相辉映。再如当代海派画家韩敏,与张静合作的竹枝仿古壶;海派画家宋玉麟,与工艺大师程辉合作的山水虹途壶,两者都是紫砂与书画结合的当代典范,同样具备很高的艺术价值。正是由于融入了书画的因素,紫砂艺术才真正进入了一个集材质美、造型美、实用美、艺术美的为一体的新境界,新格局。这样全新的创造开始拥有了超越书画和紫砂两者本身的艺术性,这种独特的魅力也使其更加适合把玩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