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盛2014春季文献邮币杂项拍卖会
中国纸币/铜镜/古铜珍玩/茶道具/邮品/纸杂文献/古币/金银锭/机制币/新中国金银币
预展:2014年7月16日至拍前一日
拍卖:2014年7月18-21日
预展及拍卖地点:上海建国宾馆4楼(上海市漕溪北路439号)
碑拓若论文物价值,当首重传世的珍稀程度,次重捶拓之年代,此拓为宋高宗损斋御制手拓赐臣本,历经翁方纲、毛怀、陈珠泉、张廷济、鲍少筠、唐翰题递藏,多处题跋并鉴赏,其价值和地位完全可以与《黄庭经》、《曹娥碑》埒名。
宋高宗御制手拓内府本《乐毅论》初见此件《乐毅论》经折拓本,古锦面板上有翁方纲先生题名“宋拓右军乐毅论”,并钤“覃溪”朱墨印章一方。细心审之,从拓墨、笔法、钤章、题跋、装帧,结合世传多种版本对比,及历代金石大家所著典章考据,渐被其折服。此本不仅历经翁方纲、毛怀、陈珠泉、张廷济、鲍少筠、唐翰题递藏,多处题跋并鉴赏,更为珍贵处在于竟然是宋高宗损斋御制手拓,但闻其名未见实物,此次探究获观真乃金石奇缘,此本的问世或可为《乐毅论》宋拓内府版本提供重要标准。
此本与越州石氏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比对,第一行“初”字,第二行“为劣是以叙而”六字,第四行“必迂回”三字,第五行“其”字皆齐全,极为罕见。
《乐毅论》,小楷,四十四行,褚遂良《晋右军王羲之书目》列为第一。梁陶弘景说:“右军名迹,合有数首:《黄庭经》、《曹娥碑》、《乐毅论》是也。据史说载,原石曾与唐太宗同葬昭陵,或说《乐毅论》之书在武则天当政时散人太平公主家,后被人窃去,因惧来人追捕,遂于灶内焚之。
越州石氏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第二十九行仅剩行末“海”字,亦称“海字本”,此本齐全。另拓尾刻有“贞观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中书令河南郡开国公臣褚遂良奉敕审定及排类”字样。
王羲之《笔势论》中对王献之说:“今书《乐毅论》一本及《笔势论》一篇,贻尔臧之,勿播于外,缄之秘之,不可示诸友。”他用自己精心创作的《乐毅论》作为范本,又以《笔势论》作为理论,从虚与实两方面启发王献之的悟性,导引其进入书学的正轨。横有仰抑,竖每多变,撇捺缓急;结构上或大或小,或正或侧,或收或缩;分布则重纵行,不拘横行,整体观之,静穆之中见气韵。由此可知《乐毅论》之珍贵程度。
现在传世的《乐毅论》,皆摹刻本。著名者,南宋有越州石邦哲《越州石氏帖》本(今藏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明朝有文氏《停云馆帖》本、陈巗《玉烟堂帖》本、吴廷《余清斋帖》本(今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王肯堂《郁冈斋帖》本、清朝有冯铨《快雪堂帖》本等,其中以《秘阁本》和《越州石氏本》最佳,然均有缺字。
杨守敬《书学迩言》所载,“王右军书乐毅论,王右军小楷,以乐毅论为最,今传世者鲜佳本。余见汉阳叶氏所藏宋拓本,有翁覃溪跋,古厚浑沦。次则馀清斋所刻,称以梁摹墨迹上石,覃溪不信之,然纵非梁摹,亦必唐人临本,然孙过庭所谓写乐毅,则情多怫郁,已不可见。此外则有停云馆所翻越州石氏本,自“海”字以下缺,所谓“海字本”也。石氏原本,近日临川查氏有石印本,然稍嫌纤削。至快雪堂所刻,毫无古意,或谓是宋人临本,而世俗多好之”。
南宋越州石氏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秘阁本鲜有著录,况此本为宋高宗损斋御制手拓。单以拓本精美度及价值而言,此本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越州石氏本》相比,《越州石氏帖》本,仅存二十九行,帖首第一至五行下方缺一角,第一行“初”字,第二行“为劣是以叙而”六字,第四行“必迂回”三字,第五行“其”字,第二十九行仅剩行末“海”字,亦称“海字本”,与沈括所记相符,当是据高绅所藏残石旧本摹刻。
南宋《余清斋帖》本(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此本另与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余清斋帖》本相比,《余清斋帖》乃吴廷摹刻于明朝万历二十四年(1596),摹刻皆精善,丛帖名刻,杨守敬认为:出明代诸集帖之上。初榻本比之《停云馆帖》等,尤为难得。其中《乐毅论》帖,未有“异僧权”三字,其下又增刻“永和四年十二月廿四日书付官奴”一行,而且可惜刻于木板。“异”为隋朝朱异的押署,“僧权”为梁朝徐僧权的押署,见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叙自古跋尾押署”条。
明代《郁冈斋帖》本清代《快雪堂本》
再与传世美国安思远藏本、《郁冈斋帖》本(明万历“石刻之冠”金坛王肯堂所刻、翁方纲于乾隆己酉年收藏)、《快雪堂帖》本对比,以上三本皆不及此本之精妙及完整,且年代更早、版本更好,宋高宗损斋御制手拓、多方名家题跋鉴赏递藏,其价值不言而喻。
翁方纲题跋此本传世流传有序,具详原跋。先为翁方纲旧藏,其在跋文里考证“真本年月下,实无“书付官奴”四字,犹之黄庭经书与山阴道士,而文尾并无“山阴道士”字也,而南宋后不知何人就重翻本,则更不足辨耳”。
毛怀过眼后为清代书画家毛怀所过眼,“余三十年前(1778年)于友人处见右军《乐毅论》与此本略相似,秋村(吴省斋、清代收藏家)见之目为神品,以其物与易不可,而止今得此册可慰宿愿”,且“每展玩之际,如与王子敬晤言一室也”。
张廷济跋文再其后,辗转到海昌陈珠泉(清嘉庆时巴陵知县)之手,张廷济跋文里记载“陈珠泉少时从故家购得宦槖,攜随越五十载”,“嘉庆丁丑(1817年)归澉浦故里,掇赠于余,向时剪割重背”,由“匠者金世珍装还旧观”,并盛赞此本“丰腴浑厚,真气盎溢,是定从真迹摹取上石,而楮墨精古,尤是宋时越竹纸致佳打本”。与张廷济后来从全形器拓大家钱寄坤处得到的越州石氏宋刻宋拓《乐毅论》,“并称双雄”。
张廷济孙婿唐翰题题跋张氏清仪阁庚申劫后,张廷济孙婿唐翰题“于鲍少筠差尹处得之”,且其“偶检弇州跋宋拓乐毅论”,谓是“光尧太上(宋高宗赵构)于损斋(内府藏书处、皇帝燕坐之地)手拓付石,工纸墨皆修内司第一品,精致流丽光彩射人,而结柔缓丰肉少筋,不待再勘本色毕露”,并“对证是本若合符节,方信歙州元赏,自别具正法眼藏,爰定为光尧手拓付石之本(宋高宗损斋御制手拓赐臣本)”,不由感叹道“若使孙(月峰)沈(瑞伯)二君得见此祖拓,不知作何倾倒矣”。
一册善本中,能同时留存翁方纲、毛怀、张廷济、唐翰题等人题识、题签实属可贵而难得,可谓朱印粲然,流传有序。并经“翁方纲、张廷济”定为“宋拓本”,唐翰题继续研究得出“光尧手拓付石之本(宋高宗损斋御制手拓赐臣本)”之结论,前者是清代碑帖鉴定之泰斗,后者为晚清碑帖鉴定之权威,区区笔者虽不敢断言,然亦不容置喙了。
若论此本的市场价值,单以2013-12-14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Lot0213《吴云、俞樾等题跋清快雪堂本乐毅论》就以598,000成交,近年从未拍过《乐毅论》宋拓本,以2013-06-04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Lot0287《王世贞旧藏、翁方纲跋宋拓化度寺碑》成交价3,220,000参考,且有明确著录:王世贞《弇州续稿卷一百六十》所载,“宋有二石本,其一秘阁所刻,其一高绅学士家所藏,葢它摹本之寿诸石者也。此帖乃光尧太上于损斋手拓付石,而石工及纸墨皆修内司第一品,精致流丽精彩射人,而结构柔缓丰肉少筋,不待再勘本色毕露矣。家弟有黄庭经一巻,与此及戎路表正同,予故能辨之非谓眼力亦胜廷韩也”。或可为名家题跋与宋拓版本价值综合度之。
然笔者认为此册的价值不仅在于宋拓,碑拓若论文物价值,当首重传世的珍稀程度,次重捶拓之年代,此拓为宋高宗损斋御制手拓赐臣本,历经翁方纲、毛怀、陈珠泉、张廷济、鲍少筠、唐翰题递藏,多处题跋并鉴赏,其价值和地位完全可以与《黄庭经》、《曹娥碑》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