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中国当代艺术期盼神奇再现

曾梵志《面具系列：第三十一号》香港佳士得2014年春拍拍品 成交价：215.4万元人民币 徐悲鸿《比翼》香港佳士得2014年春拍拍品 成交价：1989.7万元人民币

　　文—— 本刊记者 王宁

　　6月，作为一年当中炎热季节的开始，已然呈现出的火热开始炙烤着行人。行走之间，烈日炎炎下的地面整齐升腾，肉夹馍一般的芸芸众生汗流浃背，无奈地享受着京城难得的“好天气”。6月，在成功地送走了香港艺术品拍卖季的同时，也迎来了一个极端的间歇期，2014年春拍首阶段的征战也随着这一间歇期的到来而告以终结。包括中国嘉德在内的4家实力拍卖公司在忙完了首战之后或许可以停下来稍作休整，但其他拍卖公司却又要接过鼓锤，开始下一轮的艺术品击鼓传花游戏。

　　首站香港，成绩有喜有忧

　　自打北京保利与中国嘉德先后在香港开设拍卖分店之后，香港的艺术品拍卖市场格局就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多年来已经形成惯例甚至是有些“落入俗套”的香港“双龙会”，变成了如今的“四强争霸”。虽然保利香港以及中国嘉德(香港)在入港之初略显青涩，作为后学晚辈对两位资深大哥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与敬意，但两年时间过去后，逐渐站稳脚跟的两家内地入港拍卖公司开始展露锋芒，显现出要与香港苏富比、香港佳士得争个高低的姿态。

　　4月的香港苏富比，5月的香港佳士得，曾经无比熟悉的拍卖节奏在2012年的秋季拍卖中被两家内地拍卖公司打破。也正是从那以后，香港艺术品拍卖市场对于内地艺术品拍卖市场的指引价值开始减弱。

　　在今年的春拍首阶段当中，香港拍卖市场仍旧抢占了大部分的关注眼球。4月份，香港苏富比与保利香港仅隔一天先后举锤，而中国嘉德(香港)也极为配合地选择了在香港苏富比2014春拍尚未结束之时开拍，两家内地拍卖公司瞬间对香港苏富比形成了夹击之势。在短短不足一周的时间里，三场大型春季拍卖会相继上演，忙坏了媒体的同时，也忙坏了众位藏家。分身乏术之间只好借他人之手而为之。如此一来，势必也会忙坏了三家拍卖公司的电话委托席，只是不知道曾大闹上海拍卖界的委托竞买案会不会在香港再度上演。幸运的是，香港毕竟属于内地拍卖界的“法外之地”，直到拍卖首阶段结束之时，也未曾听闻有关部门站出来开过罚单。

　　回归正题，在承接了2013年香港拍卖市场的辉煌之后，4家已在香港拍卖领域开疆拓土的拍卖公司分别完成了各自的2014年春拍任务。香港苏富比从4月3日举锤到4月8日落锤间共收获了34.18亿港元；保利香港在紧随香港苏富比之后的2014年春拍中以近2000件拍品上拍的举动成功突破10亿港元成交大关，11亿港元的成交额也令北京保利执行总裁赵旭兴奋地认为“这是保利入港拍卖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拍卖会”；中国嘉德(香港)虽在时间上与保利香港形成了对香港苏富比的包夹态势，但不足千件拍品的上拍数量以及不足3.5亿港元的成交额显然还不足以如保利香港一般对香港苏富比构成实质性的威胁；作为4家拍卖公司当中最晚结束春拍任务的香港佳士得，其2014年香港春拍成交总额同样超过了30亿港元，在保证了同比去年春拍数据光环的同时，也再度稳固了在香港地区拍卖界的“老二”地位。

　　在数据参考领域，同比是一个经常出现的词汇和比较方式。对于已经结束的4家香港拍卖会而言，以同比作为衡量市场环境变化的依据显然是大家乐意看到的，因为不管是香港苏富比、保利香港、中国嘉德(香港)还是香港佳士得，今年的春拍成交总额与去年春拍相比，或是持平，或是不同程度地有所超越。(表1)

表1、表2

　　正如同比图所反映的现象一样，很多拍卖公司曾在2013年春拍之后即预言了国内艺术品市场回暖的出现，而之后的秋季艺术品拍卖也确实在很大程度上为这一预言提供了佐证：连续两张当代艺术作品在香港秋拍市场中先后突破亿元成交大关，一度为压抑了数年的中国当代艺术解除了市场疲软的魔咒。香港苏富比更是在当年的秋拍当中凭借其入港40周年的庆典活动创造了新的拍卖纪录，为国内艺术品拍卖市场整体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但伴随一个好的时代到来的并不总是惊喜，阵痛往往如影随形。在2013年秋拍市场令人喝彩之后，2014年的香港艺术品拍卖市场却再度回归旧途。一如回暖之初的成绩令很多人更为清醒和理智地认识到市场的回归并不能仅仅依靠一季拍卖会甚至是一家拍卖公司的神奇，而是需要整个艺术品交易市场的共同协作与努力一样，一张今春香港4家拍卖公司的环比图或许能给燥热的拍卖市场送去些许的“凉意”，好让更多的人再度对艺术品拍卖市场燃起敬畏之心。(表2)

　　环比去年秋拍，香港4家拍卖公司除保利香港外，2014年的春拍成就都存在不同程度的下滑，尤以中国嘉德(香港)为甚。可以说，在去年秋拍的辉煌之后，香港拍卖市场并未如人所料的那样继续下去，反而回到了原有的市场发展轨迹当中。如此状况并不能说差，只能说明巨人的肩膀并不好站，稍有不慎，即会跌落。

　　内地市场，当代艺术依旧疲软

　　在亿元当代艺术拍品再度销声匿迹于香港拍卖市场之后，内地拍卖市场也没有为当代艺术提供足够的上升空间。作为春拍首阶段唯一内地拍卖会的中国嘉德2014年春季拍卖，虽然获得了22.5亿元人民币的总成交额，但在当代艺术部分的拍卖中，被分割为不同主题的三场中国当代艺术拍卖在上拍总数上仅有224件，总成交额也不足1.2亿元人民币。同时，以往颇受内地藏家追捧的二十世纪中国早期油画部分也只有2209万元人民币入账，如此成绩显然难以成为中国内地拍卖市场中国当代艺术回暖的证据。

　　反观香港佳士得2014年春拍在中国当代艺术部分取得的成绩，我们不难发现，市场之于中国当代艺术的追逐度依旧是以香港为高点。在香港佳士得的三场关乎中国当代艺术的专场拍卖当中，成交最高价为刘炜的作品《风景》，1719.7万元人民币的成交价远远超出了中国嘉德所拍出的潘德海《掰开的包》92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

　　在中国嘉德的4场油雕专场拍卖当中，未有一件拍卖突破千万元人民币的成交大关，而反观香港市场，四大拍卖公司均有千万级拍品成交。其中，张晓刚作品《血缘：大家庭3号》 更是在香港苏富比2014年春拍中拍出了9420万港元的天价，有希望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界另一位成交作品成功突破亿元港元的艺术家。

　　香港拍卖市场的喜忧参半或许是基于其去年秋拍成绩的过于突出，但对于内地艺术品拍卖市场而言，中国嘉德22.5亿元人民币的总成交额既无法跟去年秋拍相比，更被去年春拍的成绩落下了一大截。

　　中国当代艺术，拍卖市场的宠儿还是弃儿？

　　今春香港拍卖市场的表现说明，中国当代艺术在市场中已经逐渐被边缘化，不管是相对于目前市场热追的当代水墨，还是正逐渐成为艺术品拍卖市场“新大陆”的东南亚当代艺术，中国当代艺术正逐渐从市场的焦点变为可有可无的补充。

　　或许，中国当代艺术之于香港拍卖市场正如大年夜的饺子一样，有，是过年；没有，年也一样要过。但作为曾经的市场热土，内地拍卖市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将中国当代艺术轻易地放弃。也许，中国当代艺术目前正饱受争议，甚至是陷入市场的泥潭，但对于曾经拥有辉煌的当代艺术而言，市场只是艺术的必要补充，不会成为决定艺术是否应该继续存在的绝对因素。当前艺术品交易市场对于中国当代艺术的淡漠正如早年中国当代水墨所遭遇和经历的一样，轮回是每种艺术形式在市场形态下所必须要面对的，轻言放弃只会让自我更加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