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中看西方艺术

　　邱家和(上海) 资深媒体人，2004年起追踪报道艺术市场。

　　文/邱家和

　　春季大拍已经经过了香港第一轮，本周末我们将迎来佳士得在上海的拍卖。这已经是佳士得在上海第四度举槌。从首拍力推“大拼盘”起，在中国内地拍卖西方艺术品就是佳士得的特色，殊不知近年来欧美艺术市场上西方现代艺术与当代艺术市场十分繁荣，说是进入了牛市也毫不夸张。如此我们更有理由关注这个板块的表现了。

　　说到佳士得首拍，大家一定记得颇具象征意义的一幕：毕加索一张《坐着的男人》，以1153.45万元的价格成交。其实，在全球艺术市场上，毕加索堪称西方现代艺术乃至整个西方艺术的代表。据佳士得印象派及现代艺术品部副总裁、总监何杏淇(Elaine Holt)女士介绍，在佳士得，毕加索的拍卖纪录是在2010年创造的——他的《裸体，绿叶和半身像》以1.06亿美元的价格成交；而其全球最高的成交纪录，则是其作品《梦》在2013年的私人洽购中以1.55亿美元成交。

　　由此再来看佳士得5月11日将在纽约举办的“展望历史”专场，一件毕加索巨作《阿尔及尔的女人》估价1.4亿美元就不值得惊讶了。这件拍品上次出现在拍场是1997年，成交价为3200万美元，17年来按估价算已经翻了4倍。这个专场里佳士得将推出“20世纪艺术”这个新概念，把西方现代艺术与当代艺术这两大板块纳入其中。这两个板块近年来风头正健，用佳士得全球CEO的话来形容是买家需求“齐头并进”的状态，新的专场则正好可以满足买家对顶级拍品的渴望。而毕加索的巨作，则成了美元计价的“亿元时代”的敲门砖。

　　然而，与欧美市场的如日中天相比，中国艺术市场从2012年就进入了行情调整阶段，经过整整3年多的低迷，至今仍然看不到走出熊市的希望。为此，尽管国际市场已经由“熊”翻“牛”，但佳士得却不得不对西方艺术品在上海的拍卖持谨慎稳健的策略。何杏淇对这个策略的解读非常形象且生动：在上海拍卖中，从国外带过来的西方现代艺术作品都是中间价位的作品，经过精心挑选，都是亚洲买家比较熟悉的，每次还会有几件特别的作品。

　　能够如此物美价廉的作品究竟是怎样的呢？估价246万到370万元的毕加索的《舞者大花瓶》，在上海春拍中算是西方现代艺术板块中估价最高的作品了，居然是一件陶艺作品，多少显得另类。还有一件毕加索的作品《男人头像》也是“非同寻常”：那是一件用马克笔画的纸本作品，估价在185万到246万元之间。而这个花瓶的特别之处在于：一般毕加索的陶艺作品版数很多，而这种大花瓶他只做了3款，这一款的版数只有25个。同一款式的花瓶，去年在伦敦拍到82万美元；今年2月在伦敦拍到64.6万美元；何女士根据这些拍卖纪录，认定现在上海的估价折算美元是40万到60万，非常合理。

　　西方当代艺术板块的涨势，则远远超过了西方现代艺术。佳士得战后及当代艺术部专家尹裕善(Jane Yoon)女士指出，当代艺术大部分拍卖纪录都在近两年创造的：包括弗朗西斯 培根、杰夫 昆斯、安迪 沃霍等，都创下了新的纪录，现在市场更看高一线，盯着一亿美元的高度。她还指出，增长如此之快：一方面是因为最顶级的作品价格上涨得非常快，另一方面，不仅仅那些顶级藏家非常活跃，藏家的基础也在不停地扩大，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收藏领域，而且他们对于当代的、还在世的艺术家的作品非常感兴趣。

　　她还意味深长地问道，这两个板块是动态平衡，近两年来当代艺术涨得这么快，是不是意味着现代艺术显得低了？这不由得令人联想到，佳士得上海春拍的西方艺术板块会闻风而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