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的逆袭：春拍大潮中的扇画专场

郑慕康 吴湖帆《桐荫仕女》《楷书》扇片两幅

　　代韵

　　2013春拍大幕落下，国内拍场亮点频现，亿元拍品的缺席使得关注更多地分散到了各个亮点中。没有了一味追求天价拍品的狂热，在冷静客观的氛围中进行市场分析，不失为一件幸事。无论是精品生货撑起半边天的名人收藏专场，还是来势汹涌的当代水墨，抑或是逆势突围令人惊喜的民国书法，都释放出市场回暖的讯息。在这一股浪潮中，以往不太引人注意的收藏门类，也以单独列为专场的形式出现在各大拍场中。其中，扇面书画的表现尤为突出。时值盛夏，让我们聚焦在今年春拍中风光无限的扇画作品，感受清风拂面的丝丝凉意。

　　从国内几大拍卖行的春拍专场设置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拍行在市场调整期中，于探索新兴板块方面做出的努力。而设置扇画专场，虽不是创举，但几大拍行同时作出这一举措，便反映出一定的市场需求与走向。同时，良好的市场反响也印证了这一预判，嘉德“扇苑善缘”专场在其20周年庆借势推出，获得1474万人民币的好成绩；保利更是以“小万柳堂剧迹扇画专场”创下白手套的骄人战绩；匡时的扇画小品专场交上3816万的满意答卷。稍后举槌的南方拍场中，朵云轩、西泠、天衡、泓盛等纷纷设立扇画专场，均有上佳表现。从成交金额来看，保利“小万柳堂”以9087万夺魁，其他专场都保持在1000万左右；在上拍量方面，匡时将扇画和小品并列在一起有148件，西泠为104件，其他拍行都在70-80之间；成交率以保利100%为最佳，西泠98%，其他几场也基本保持在80%以上，这样的表现在春拍各个门类中很是抢眼。仔细观察发现扇面专场的设置数量基本上控制在80件左右，而成交价都在1000万上下(保利除外)，而成交率无一例外都非常惊人。扇画专场以量小质精的特点在春拍中异军突起，独立出来的专场形成品牌效应，提升拍品价格的同时赢得众多关注。

　　具体到扇画拍品的特点，最突出的便是强烈的文人气息了。所谓＂文人气息＂，第一是指创作扇面的艺术家大多不只是书法、绘画技艺高超，而且文学功底深厚，对诗词曲赋也略懂一二。在扇面上作画，多是文人间相交雅集之事。第二是收藏者多品位极佳，对字画研究颇深且收藏自成体系，有传统社会文人气质，从精神上有一种传承的意味。这也说明对此感兴趣的买家多为藏家，而非行家。另一方面，扇画系列受热捧，特别是精品受到高度重视，而行货惨遭流拍，很大程度反映出前几年大量热钱涌入市场导致泡沫过多的行情不再，扇面专场的真实成交将会促进市场健康发展。再者扇画拍品的高价成交，甚至高达千万(保利“小万柳堂”专场明唐寅《江亭谈古图》成交价11,500,000人民币)，有个很重要的因素，即古代书画的升温，特别是晚明书法版块持续受到市场关注。明王铎《草书临阁帖》、明邢侗《草书临帖》两幅扇面均以20万起拍，先后分别以241.5万和161万成交。这样高溢价率的例子在春拍中频频出现，不断刷新艺术家的成交纪录。

　　扇画收藏的特点，强调一个“玩”字。这种被誉为“瓦砾上起舞”的高难度艺术，对画面构图能力要求非常高，一是因为尺寸小，二是要进行弧形构图。在方寸中凝固的审美智慧，自古至今吸引着众多名流文人，如收藏名伶扇画的老舍，搜罗清状元扇的吴湖帆等等。不止是对扇面上的字画，连带扇骨材质、甚至扇坠，都精研甚深。扇画收藏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一种扇文化了。这种物化的中国传统，在如今的文化背景下保留着一种中国式的纯粹，令现代人得到稍许的心理安慰。

　　趁着扇面收藏的火热态势，保利已确定在秋拍中继续“小万柳堂扇画”专场拍卖，而其季拍推出的“轻拂——名家扇面”专场整体推出1996年首届全国扇子大展的书画精品，势必赢得市场关注；在南方拍场，上海道明也将在8月下旬举行的第十九届联谊拍卖会上推出“和风生善”扇画专场，和保利季拍主推现当代名家不同，道明在拍品选择上更倾向海派特色，郑慕康绘仕女、吴湖帆作楷书的两幅扇面就是典型一例，隽美的女子神情脉脉，与清秀的吴氏书风相得益彰；而黄山寿的《松下横琴》体现出熟稔的人物线描功力，深山之中松鹤琴韵，颇得隐士之风。相对于走精致路线的春拍，各大公司季拍的上拍量更大，选择范围更广，以往以配角身份出现的扇画版块，将在今年秋拍大军中继续上演逆袭的一幕。而对于各位扇画爱好者而言，考验眼光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