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涛：精品去哪儿了

黄胄《欢腾的草原》拍卖现场

　　自2013年起，国内文物艺术品市场处处显示出回暖态势，拍卖场上人气逐渐旺盛，新买家进入十分明显，多数种类的拍卖品出现触底反弹迹象。但是，相比2012年，2013年拍卖市场上的成交总额却似乎增长不多。成交额增长不明显的原因有很多，而缺乏能够创出亿元天价的重头精品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业内普遍认为，2009年春拍开始的艺术品拍卖市场的大涨，催生了亿元拍品的出现，而比利时艺术品收藏家尤伦斯夫妇提供了许多中国古代艺术精品成为了助推市场上涨的关键因素。2013年，像尤伦斯这样的大收藏家提供拍卖的精品明显减少，全年内地艺术品拍卖市场上破亿元的只有哈默基金会提供北京保利拍卖的那件黄胄的《欢腾的草原》。

　　当笔者问及2014年春拍征集的情况，业内几家拍卖企业老总的回答依旧是征集难。他们同时会说明：这个难不是指普通的拍品，而是指那些高(档)、精(品)、新(货)的文物艺术品征集起来很难。也就是说，金字塔中底部的拍卖品征集难度并不大，少量尖端上的顶级拍品则难以征到，而顶端的拍卖品最能使人眼前一亮，最能聚焦新闻、聚集人气。

　　精品都去哪儿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拿出来拍卖？

　　笔者认为，如今，许多在市场上摸爬滚打10多年的艺术品投资者都已经挣到了钱，不再缺钱的状况使得他们逐渐转向了收藏家的身份。他们开始把买到的艺术品进行整理分类，把确真无疑、难得一见的精品留下作为永久收藏；而把那些不成系列、风格重复、真精不足的藏品出手，挣出钱来再去购进自己喜欢的精品。艺术品投资者和收藏者在不断成熟过程中不断优化藏品，留好出次，买好卖次。尤其近些年，国内的企业收藏日盛，每年都有众多的民营、国有企业投入到艺术品市场中来。他们实力雄厚，购买挑剔、理性，尤其喜欢选择那些真精新的拍卖品。特别是当一些企业购买文物艺术品的目的是为了建立企业博物馆或美术馆时，就势必将其买进的艺术品精品进一步沉淀下来，使得它们在一定时期内难以再现拍卖场。

　　如此说来，未来的艺术品市场怎么办？精品从哪里来？

　　基于上述的理由，未来，这种艺术品市场大浪淘沙、留好出次的状况一定会常态出现。但随着我国收藏群体不断扩大，供求关系逐渐紧张，价格逐年上涨也会成为常态。在价格上涨的驱动下，还是会有处于不同收藏层级的投资者，出于不同的收藏目的，出于各种资金需求，将自己的藏品有选择地投向市场，这依然会支撑起拍卖市场金字塔的中底部。

　　随着收藏家爱好的转移，一些收藏家会调整自己的藏品品种，比如，以前收藏现当代中国书画的藏家，随着研究的深入，可能开始喜欢中国古代的书画作品或者是古籍善本，这也会产生不断卖出买进，刺激市场的活跃度。

　　内地市场价格的不断高涨，还会进一步刺激文物艺术品的海外回流，一些精品、新货会继续出现。尤其随着海外早期老收藏家的越来越老龄或离世，当他们的后代们对于艺术品收藏兴趣不大或兴趣点不同时，也会因各国遗产税制度的不同，将父辈的收藏品整体拿出来进行拍卖，进而丰富市场的资源，促使那些高档、系列、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物艺术品重新回到世人面前。

　　当企业遇到资金问题或者濒临破产时，常常也会将自己的收藏品变现救急，这也使得企业的收藏品有机会再回到市场中来。即便市场上古代文物艺术品的数量减少了，收藏者们依旧会将注意力集中到近现代，甚至是当代的艺术品种上，其中的艺术精品依旧会显露出来，市场杠杆的自我调节，一定会使得文物艺术品市场健康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