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就要到了,我们却不敢开窗。”近日,朝阳区黑桥村部分画家称,他们与垃圾场为邻四年,饱受熏臭之苦。据调查,垃圾场占地30亩,为村民从东坝乡后街村租地后用来堆放餐厨垃圾和废品。在垃圾场外,还有百余亩建筑垃圾堆积。昨天,市环保热线表示,相关投诉已移交职能部门处理。
艺术区垃圾场一墙之隔
受影响的黑桥村艺术区1号院,位于朝阳区崔各庄乡。大院北侧即为环铁,东北方向是垃圾场,该地块在朝阳区崔各庄乡和东坝乡交接处。
画家徐先生是受影响最直接的一户。他拿出一张老照片:2007年10月,他站在画室二楼,墙外的土地一片碧绿。如今,站在阳台上张望,墙外是一个垃圾场,周边的树上挂满被风吹起来的塑料袋。
“以前推开窗,就能看到绿油油的田地,晚上还有一些青蛙和蛐蛐的叫声。那时请朋友过来,坐在阳台上喝喝茶,看看乡村风景,觉得特别美。”徐先生说,垃圾场出现后,风景全部消失。他抱怨,现在已不大请朋友来访,“现在我的画室里都有垃圾味,再来就是看垃圾了。”在他的画室中,记者确实闻到一丝不同于颜料的异味。
画家担心水质受影响
画家们反映,垃圾场还滋生细菌,招来蚊蝇。“前两年,每到夏天,艺术区的蚊子一团团地飞。垃圾发酵后的臭味,不用风吹就能闻到。”画家刘女士说。
更让他们担心的是,生活用水可能受到污染。“水源是村里的机井,用的都是地下水。”刘女士说,过去水还算清的,如今偶尔会出现黑色颗粒。在一名画家的家里,记者用木棍搅动水桶,沉淀物从桶底泛上来,很快将整桶水染浑。
徐先生说,以前给未满周岁的女儿洗澡,发现其身上起红疹,后来发现是水质问题。“现在给小孩子洗澡,得把水烧开了才能用。这些水我们再不敢喝了。只能用来洗涮。”多名画家说,他们喝水做饭所用的,都是从外面买的纯净水。
由于长期投诉无果,有画家还产生用艺术来控诉的想法。昨天,画家包先生展示其为此创作的两幅画,其中一幅是半成品,前景为垃圾山,后景是中国山水图。包先生称,此作酝酿十多天,意在比照现实风景与传统山水美的冲突。
垃圾系私人租地堆放
昨天,多名外乡人正将垃圾场成堆的垃圾分类。垃圾内有大量蔬菜、蛋壳等物,垃圾主要来自餐馆,但也有木材等建筑垃圾。打包后的塑料堆积如山,分拣剩余的垃圾也堆在附近。
在垃圾场北侧紧邻环铁的空地上,还有大面积的建筑垃圾堆,其最高处与艺术区的房顶齐平。
附近的放羊人老李说,这片地属东坝乡后街村。十年前,此地修建环铁,形成许多水坑,四年前,部分水坑被黄土填平,成了一片草地。后来,一部分地由村委会租给村民贾某,贾某将此变为垃圾场,去年以来,外运来的垃圾量更甚以往。
建筑垃圾面积是垃圾场的六七倍以上。老李说,该范围应属铁路部门管。过去,铁路部门有领导曾来察看,禁止在这倾倒垃圾,在入口处竖水泥柱堵路。“但没多久,水泥柱就被推倒。”
承租者寄望靠整治索赔
昨天,记者在垃圾场找到这片地的承包人贾洪义。贾洪义称,该地块有30亩,是他从村里承租的,租期为十年,现在只用了四年。他转租给两家外地人,靠着这片垃圾场,两家共有24口人靠捡垃圾为生。
贾洪义称,租地和盖房前后投入120万元,但他拒绝公开协议。记者质疑其不具备资质,他表示有经营执照,但拒绝出示。他强调,自己租的是场地,并非耕地,可以堆放垃圾。他称,所有垃圾分拣完后,一年才清一次。
“我就是流氓出身,他们再暗地里告,我把他们全部打走!”对于画家的投诉,贾洪义发火说。
昨天,记者联系后街村委会,但座机无人接听。东坝乡政府值班人员表示,不便透露村干部私人电话。
“现在没以前赚得多了。”贾洪义称,垃圾来源于他联系的十几家餐厅。前些年,每家餐厅每年给他一万元,自去年下半年起,他得倒贴一万元。“现在我巴不得来整治了,我好跟村里谈赔偿。”
相关部门称正介入调查
就此事,记者昨天致电市环保局12369环保热线,工作人员查询后答复,一周之前已接到群众反映,该局已反馈给市市政市容管委和朝阳区东坝乡处理。同时,涉及垃圾焚烧的投诉,该局将移交城管部门处理。
记者分别致电朝阳区市政市容管委和东坝乡政府,值班人员记录后表示会进行处理,但未答复会何时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