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老虎洞遗址填补浙江商周考古空白

老虎洞遗址全景（航拍资料图片） 竖直排水沟：古人的“灵魂通道”？ 　　M26号墓出土的大批精美器物和随葬品中，就连青瓷罐、五管瓶、猪圈、灶等生活器具也一应俱全，为考古人员还原当时的生活形态提供了参考。

　　本版图片均由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提供

　　在闻堰镇老虎洞村北面，华眉山东麓，有一大片平缓的山坡，这里曾经和周围一样，都种植了茶树。 现在，一大片黄土裸露在地面，上面遍布着曲曲折折的沟壑、还有深浅不一的黄土坑。

　　7月29日，杭州萧山老虎洞遗址考古发掘渐入尾声，取得重大收获。从今年的3月份起，这处看似不起眼的山坡，给了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和萧山博物馆考古队员一次又一次的惊喜。比如说，第一次在杭州发掘到商周时代的遗址，发现了不少在浙江、乃至全国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结构奇特的墓葬……

　　专家说，老虎洞遗址的发掘打开了一扇商周时期考古的大门，对深入开展历史时期考古工作提供了众多极为重要的线索。

　　那时的人们还住“复式”房子

　　这次探明的遗址面积大约1万平方米。根据调查勘探的情况，考古人员对保存较为完整的遗址南部约1200平方米进行了重点发掘。

　　遗址发现的文明一直可以延伸到良渚时期。

　　“根据我们的发掘，这个遗址最早使用的年代应该在良渚文化时期。”杭州市考古研究所考古二室主任杨金冬说，他们在灰黄色的土层中，发现了夹砂红陶、泥质灰陶器，还有豆、釜、罐、鼎等良渚时期的生活用具。

　　在战国初期前，这里一直人类活动频繁。记者在考古队员清理的一处遗址上，看到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小洞，有如马蜂窝一般。

　　这些小洞，有一个专业的名称，叫做柱洞，这里一共发现了66个。这么多洞分布在一起，就称之为柱洞群。“绝大多数都是直立柱洞，洞口基本都是圆形，洞底呈圆锥状。”杨金冬说，柱洞大小不一，大多数柱洞洞口的直径为20-30厘米，最大的一个柱洞洞口南北向直径达68厘米，东西向56厘米。大多数柱洞深度在15-25厘米之间，最深的一个达53厘米。

　　这些洞用来做什么用的呢？杨金东说，这是古人用来固定木头的。这些固定在地上的木头，是古人建造房子的基础，有点像我们现在的房梁。

　　这些柱洞都是成组分布，考古人员一共发现了8组柱洞群，这意味着这里原先应该有8间屋子。有些屋子还能判断出是“复式结构”的，有点像吊脚楼，下面一层是悬空的，用来防潮防水，上面才住人，有些屋子间可能还是连在一起的。有的柱洞被新的柱洞给打破，可以推测出这里可能是经过了多次建造或者修整。

　　“这里在很长时期内，是一个村落。”杨金东说，村民们聚集在一起生活，共同抵御自然灾害和野兽的侵袭。

　　填补了杭州商周时期考古空白

　　商周、春秋，直到战国初期，这里一直有人类居住活动的痕迹。

　　为什么在战国初期被废弃？杨金东做了个大胆的猜测：“春秋时期，这里原来是越国的领地，战国初期，越国被楚国打败，因为战事动荡，人们开始离开家乡，迁移到别的地方去。”杨金东说，这对研究春秋战国的大国关系挺有意义的。

　　而且，出土的文物中，也有楚国的蚁鼻钱，这个文物似乎也能佐证杨金东的说法。

　　这个遗址还出土了大量的商周时期的文物。比方说，鸭形壶是夏商时期特有的器形，用来装东西的。还有原始豆(一种容器)，它最底下的圈足做了几个开口，这也是商代的特色。此外，还出土了坛、瓮、罐、骨器和铜器，都是商周时代的文物。

　　之前，杭州最多发现了几个春秋时期的灰坑(考古术语，古人用来放置垃圾、储备粮食或祭祀用的土坑)。如此丰富的发现是浙江乃至南方地区商周考古的又一重大发现，它不仅填补了杭州地区商周古代村落考古的空白，也为深入研究浙江乃至南方地区商周时期的文化内涵提供了极为重要的资料，为研究当时人的生产、生活方式提供了直接证据。

　　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墓葬形制

　　战国后，这里被人们废弃，开始慢慢变成了墓地。

　　这次发掘，共清理出了战国到明代的墓葬34座，其中土坑墓9座，砖室墓25座。根据墓葬形制和随葬品的组合，初步判断土坑墓的年代为战国、西汉和东汉初，砖室墓的年代为东汉、六朝、唐五代、宋代和明清。

　　土坑墓的保存比较完整，没有盗掘迹象。砖室墓有三种形状，有长方形、凸字形，还有刀把形。不过，25座砖室墓大多遭到了严重破坏，随葬品都被盗墓者洗劫一空。不过，剩下的几座保存较好的墓葬，给后人保留了丰富的信息。

　　这次发现的墓葬中，有些形制非常特别，属于首次发现，颠覆了人们对于那个时代墓葬的传统的认识。

　　有一座墓室顶上做成了八边形。“当时发掘的时候，看到这个形状的石块堆砌后，我们激动极了。”杨金东说，还以为挖到了一个塔基、或者某个地宫的入口。结果挖下来，下面是两个石棺。虽然少了一开始的激动，不过，还是很振奋人心的。“在杭州是第一次发现。”

　　还有一座三国至西晋时期的砖室墓，修筑了排水沟，但是排水沟的末端却是往上抬起，根本起不了排水的作用。“难道古人把这个通道用作是灵魂升天的一个出口？”杨金东猜测。

　　这里各个时代出土的墓葬规格来看，普通平民是没财力葬在这里的。“至少是那个时代比较富裕的人，才能拥有这样的墓葬档次。”杨金东判断。

　　进行了保护性前置审批很关键

　　“这块地本来要进行房地产开发建设。在房地产开发前，我们先对这里的地块进行调查勘探。”萧山博物馆馆长施加农说，这是萧山第一次在文物密集区进行施工建设前、由文物部门进行保护性的前置审批。

　　“没开始发掘前，我们就判断这个区域会有文物。”施加农说，在发掘前，这里曾经是一片茶地。清理掉地面的植被，大约在地下30厘米的深度，就有文物陆续被发现。

　　“这里埋藏的文物非常地浅，如果机械化施工队伍一进来，马上就会被全部破坏。”施加农不敢多想后果。因为之前，萧山就有碰到过这样的例子，因为没有走前置审批程序，很多文物等到考古专家赶到现场时，已经被大型工程机械给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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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虎洞遗址

　　老虎洞遗址位于萧山区闻堰镇老虎洞村北部，3月21日至7月29日，杭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萧山博物馆对其进行考古发掘，取得重大收获。

　　此次重点发掘面积约1200平方米，发现了一处商周时期的聚落遗址，并清理了从战国至明代的墓葬34座，出土各类文物标本近300件。

　　遗址地层堆积从上至下可分为四层：第①、②层均为近现代扰乱堆积层；第③层为商周时期堆积层，是该遗址的主体堆积；第④为良渚文化堆积层。

　　遗址内发现了至少8处干栏式建筑基址和大量灰坑，并出土了壶、坛、瓮、罐、瓿等印纹硬陶，以及原始瓷豆、盂、碗、盘、碟和杯等等。在浙江，商周时期遗址的发掘十分少见。如此丰富的发现是浙江乃至南方地区商周考古的又一重大发现，它不仅填补了杭州地区商周聚落考古的空白，也为深入研究浙江乃至南方地区商周时期的文化内涵提供了极为重要的资料，为研究当时人的生产、生活方式提供了直接证据。(本站编辑 唐佩摘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