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低迷 富豪为何还在投资艺术品

佳士得拍卖行提供的两幅安迪 沃霍尔画作，以高于预期的价格成交。 王中军拍下梵高作品

　　当华尔街和对冲基金从业者为多年不遇的石油低价和敏感震荡的股市而惊慌不已时，超级富豪们却依然可以对他们最喜爱的资产类别之一——艺术品——保持高涨的信心。上周，艺术品市场显现出了它的威力：佳士得拍卖行和苏富比拍卖行在纽约的大型拍卖会上成交了17.8亿美元的现当代艺术品。尽管有那么一些令人烦恼的信号，比如对一些行情稳定作品的需求较低——像阿尔伯托？贾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的一幅作品仅以1.0097亿美元成交，买主据说是富豪史蒂夫·科恩(Steve Cohen)——以及保证金的广泛使用，但是最富有的1%人群还是愿意豪掷大笔美元来买下高质量的艺术作品。

　　现在说这一市场存在着泡沫或许还为时过早，但是销售数字的确非常惊人。佳士得8.529亿美元的总成交价格创下历史新高，其至少卖出了10件2000万美元以上、4件4000万美元以上的作品。近期，二战后和当代作品拍卖创下了不少纪录，比如去年的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三联画，以1.4亿美元成交；不过这次的赢家是印象派画作。阿尔伯托·贾科梅蒂1951年的铜雕塑《战车》(Chariot)以1.01亿美元成交。

　　尽管外界要证明这一价格水平合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但贾科梅蒂的雕塑被描述为“新鲜的”，这意味着与众不同、不经常在市面上流通、专家们认为是高质量的。不过，上周在苏富比拍卖行售出的《战车》只吸引到一名竞拍者：据说是对冲基金富豪史蒂夫·科恩。上周的拍卖会是苏富比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总成交价为4.22亿美元，就印象派和现代派作品拍卖晚会的收入而言，这个数字令人印象深刻——不过仍有15件拍品未能成交。诸如马奈的《春天》在佳士得以6510万美元成交(佳士得印象派作品拍卖会成交额仅为1.656亿美元，颇令人失望)、莫迪里亚尼的“Tete”(7070万美元成交)，以及梵高的一幅静物画(6180万美元成交)都是一流的作品，也拍出了一流的价格。“对于印象派作品在市面上流通，我已经期待了一段时间了，所以感觉非常激动，”花旗艺术品顾问及金融部门负责人苏珊·吉尔吉(Suzanne Gyorgy)在拍卖会开始前如是表示。

　　二战后/当代艺术品市场是现今艺术品成交价格屡破纪录的领域。正如上文所提到的，佳士得并没有令人失望。从表面看，苏富比拍卖晚会的表现并不是那么好，在4.186亿美元的预期成交额下，实际成交额仅为3.437亿美元。不过，该拍卖行的几幅最好作品在主拍卖会之前的另一场活动上就已售出，其中包括已故的巴尼·梅隆(Bunny Mellon)住宅中装饰的“大师级作品”。所有43件作品均售出，总成交价格为1.587亿美元，高于1.21亿美元的预期。

　　这一次胜出的还是佳士得——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年——8.529亿美元的销售额创下历史纪录，其中包括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的两幅作品《埃尔维斯三联像》(Triple Elvis)和《马龙四联像》(Four Marlons)，分别以8190万美元和696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赛·托姆布雷(Cy Twombly)的一幅签名作品以6960万美元成交，而一幅弗朗西斯·培根的《坐像》(Seated Figure)以4500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所有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在低利率和不稳定市场的大环境下，富有人群越来越倾向于将现金投资在艺术品上。“过去几年，我们看到了一股潮流：客户正在转向硬资产，从房地产到艺术品，这些都是一种中性货币。”吉尔吉解释说。此外，尽管有种种围绕着中国买家的传言——通常来说集中在国际收藏家身上——“我们继续看到美国收藏家在高端市场上断断续续地买入。”

　　艺术品市场已经被有效地“金融化”了，它将艺术作品变成了可以像股票和大宗商品那样进行交易的资产。确实，收藏家和拍卖行增加了保证金的使用，这样做能够为卖家锁定作品的最低价格，同时又给予第三方(有时候是拍卖商)加价的空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保证金的做法可能会导致某些拍卖过程过于程式化，拉低某些作品的需求乃至价格。“我们还发现，私人藏品的销售有抬头趋势。”吉尔吉如是表示。

　　这并不是艺术品市场的泡沫，然而价格却依然触及了顶部。有趣的是，全球作品最昂贵的在世艺术家杰夫·昆斯(Jeff Koons)并没有看到他的作品像以往那样创下价格新纪录。是的，巨幅《气球猴子(桔色)》(Balloon Monkey )以2590万美元售出。不过，《熊和警察》(Bear and Policeman)仅有一名竞拍者，并以低端价格(800万美元)成交，而达米安·赫斯特(Damien Hirst)收藏的《月亮(黄)》(Moon)则未能成交。在一个持续走高的市场中，出现一些令人失望的结果，或许反而是一种健康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