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杜尚与他的一个奇妙的艺术交流网络而进行的展览,日前来到了伦敦的巴比肯艺术中心
于沛明
马塞尔·杜尚,开创了观念艺术的法国艺术家。在他50岁将尽时与作曲家约翰·凯奇和舞蹈编导摩斯·肯宁汉相遇于纽约。杜尚为躲避战争来到法国,转而成为一名国际象棋手。凯奇和肯宁汉是一对年轻夫妇,工作上的合伙人,实验和运动的伙伴。这位老艺术家对这对年轻夫妇,以及后来对他们的朋友罗伯特·劳申伯格和贾思博·约翰斯的影响都十分深远。
距杜尚把一个陶瓷尿盆叫做艺术已过去30年,然而,上世纪50年代的前卫艺术圈发现了与他同源的精神。他们对于日常艺术的激进想法影响了他们自己的生活准则。为庆祝这一艺术交流网络而进行的展览“围着杜尚跳舞”,现在来到了伦敦的巴比肯艺术中心,在此之前,展览在费城艺术馆的首展得到了广泛好评。
巴比肯艺术中心开阔的主楼和中层的阳台为此雄壮的展览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在此中央是一个小的白色台阶和杜尚奇妙的作品《新娘,甚至为光棍们剥光了衣服》(即《大玻璃》)(“The Bride Stripped Bare by her Bachelors, Even (The Large Glass)”)。穿着黑衣的舞者,在台阶上移动,像一个单独的音符,抑或静止的对句,表演着肯宁汉舞蹈中的选段。两架钢琴自动奏起,演奏者凯奇1947年创作的《马塞尔·杜尚之歌》。约翰斯为摩斯·肯宁汉舞蹈团设置的舞台向上倾斜着。舞者的形象来自神秘的《新娘》塑像,而劳申伯格的支架则包括自行车轮胎和椅子,沿着楼梯的边排放着。沿着墙,则是杜尚、劳申伯格和约翰斯的画作,正在进行着无尽的对话。
由于动作、景象和声音的互动,展览更像一个动感的展示。展览被看做一个“渐渐展开的舞蹈,包括艺术家将不同的动作相结合以及对时间的延长。”馆长卡洛斯·巴萨尔多说。这一表现巧妙地抓住了杜尚对于艺术的定义。他否定了“视觉”艺术:仅仅视觉上的艺术,赞成这种“为大脑服务的艺术”。无论音乐的语言、动作、绘画,还是雕塑,每一位被他影响的艺术家都保有他对于机遇的开放态度,保留了生活和艺术间模糊的界限。
站在劳申伯格1963年在油画布上画下的《表达》(Express),耳朵里听着凯奇的女声清唱,人们被这种男女共同创造出的强烈感受而震撼。画布上包含许多与这组艺术家中其他人相关的元素。有杜尚的《下楼的裸女》的一个版本,肯宁汉和她的舞者的照片,甚至是赛马的照——这是送给凯奇那关于鸟鸣、电话和赛马场播报员声音的创作的一个顽皮的眨眼。
馆长毫不掩饰地称杜尚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家”。这次,是一个非常罕见的机会,可以看到他的讽刺作“现成品”:艺术作品和绘画,包括《下楼的裸女》、《泉》、《绿盒子》以及由笔记和画作组成的《不定型文学文本》,与《大玻璃》互相补充。据杜尚的传记作者凯文·汤普金斯说,没有《不定型文学文本》,人们是无法理解《大玻璃》的。
现场的舞蹈表演于周末和周四晚上演,同样也带给观众新鲜的体验。肯宁汉舞蹈团已经在2011年舞蹈编导过世后正式解散。这次表演的《大玻璃》,这个曾被肯宁汉认为等同于杜尚的现成艺术品的作品,由舞团以前的成员排演,并由来自不少其他伦敦的舞蹈团体表演。
此次展览是巴比肯春季大型展览的重点,展现了这位艺术家在电影、戏剧、音乐以及舞蹈领域的传奇。一部展现这些现代艺术巨匠之间联系的电影是跨入此门中的第一步,其他的,杜尚会说,就交给时间和机遇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