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16幅大型“额痣”画作品(每幅直径4米),铺满上海外滩美术馆的北面墙壁,昭示着巴哈迪·科尔(Bharti Kher),这位生于英国的印度艺术家,将在此举办她的最新个人展。这场展览于1月11日周五在美术馆举办,这些充满个人象征的标记成为了展览最引人注目的事物。
额痣(bindi)是科尔作品中常见的元素。印度传统中,额痣是用朱砂点在眉间的亮红色圆点,曾被认为是象征着智慧和专注力的第六脉轮的所在之处。额痣同时也是婚姻状况的标志,保护人民不受恶灵侵害。而现在,朱砂已渐渐不再使用,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色的眉心贴,大多纯粹是装饰而已。
而科尔对额痣的深层意义十分看重。她将不同颜色的眉心贴运用在帆布画上,模仿点彩派的笔触一般,创作出如同水纹或培养皿中的菌群一样的图案。
额痣的形状则为她的作品更添深意。比如在《皮肤述说的不是自己的话语》(The skin speaks a language not its own,2006)中,一头印度大象因不堪承受皮肤上那些白色点状的额痣的重量而匐倒在地。类似的作品还有《小世界,大图集》(Western Route to China,2013),其中,她用箭头形状的额痣在历史地图上标出了殖民路线的发展进程。
科尔的雕塑和摄影剪辑并没有太大差别,都是将万物有灵论和返祖现象与英国文化标志结合在一起,代表作有陶瓷茶杯。展会的主题作品——《轻罪》(2006),一只玻璃纤维制作的鬣狗雕塑;还有《自画像》(2007),一幅将艺术家自己的脸与狒狒的脸合为一体的图像——反应没有想象中强烈,而雕塑《Warrior with cloak and shield》(2008)却以其隐晦的深意和精湛的技艺颇受好评。
然而,科尔个人的经历却让人们对她的作品中那种直白的后殖民地主义的解读更为复杂。科尔于1969年出生于伦敦,父母都是印度移民。她曾经在米得塞克斯和纽卡斯尔大学读书,20岁后重新回到印度。重回亚洲的她有着双重身份,既是历史上的被殖民者,又是21世纪当代艺术的殖民者。
尽管历史上的殖民统治在印度的影响犹存(在中国亦是如此——比如你可以试着将披萨店的地址写上“法租界”), 科尔她自己的特征则在其作品《不是所有游荡者都失去方向》(Not all who Wander are Lost,2009-10)展现的淋漓尽致。作品由七个古董地球仪组成,每个地球仪都以不同的速度和坡度缓缓转动,从多面性角度揭示了移民深层中令人赞赏的动机。
《轻罪》于上海外滩美术馆举办,展期至3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