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幅画真能撑起法国特展吗

《斗牛士》 《读信》 《三个肖像的构图》 《绘画》

　　◎倪敏

　　八位名家，众所周知的不过毕加索，知道雷诺阿的都算是有些文艺修养的人；十幅名作，最有名也不过雷诺阿的《煎饼磨坊的舞会》。这样十幅画，真的足以代表地位崇高的法国绘画吗？和我抱有同样质疑的观众似乎不少，有人在展厅里就抱怨：“这就没了？太坑爹了！”大概对于这些观众，这个展显然没有上海的莫奈画展来得实惠。

　　但我在看完展览之后却倒戈了，画展从画作选择到策展布展，可以说是一次法国绘画的诚意大展。从展厅的设置来看，之所以把“名馆”放在“三名”之首，这个展览首先推广的其实是巴黎的几大博物馆。当卢浮宫和奥赛博物馆挤满中国游客的时候，很显然其他博物馆也希望从中分一杯羹，当然也包括隶属于奥赛的橘园博物馆，这个博物馆有传世最美的莫奈《睡莲》，但知道的参观者很少。这样的用意，在每个展厅的布置上可见一斑，整面墙被博物馆外立面的照片覆盖，让人感觉走进了这家博物馆，而专门制作的博物馆视频介绍更是很好的推介。

　　对多媒体的使用，可是说是最大限度地丰富了这个只有十幅画的展览。除了对博物馆的介绍，还制作了每幅画的视频介绍。介绍《木匠圣·约瑟》的故事和影响，分析雷诺阿对光影的处理，对比毕加索的古典与现代，这些在画作上看不见的东西，通过视频的方式让观众更好地了解刚刚看过的这幅画。

　　当然，在有些人眼中，这些知识性的讲解虽然丰富了展览，但它永远只是展览的外延。对于很多拍客来说，看到听到了解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拍到了什么。于是，一个没有《蒙娜丽莎》，也有没《睡莲》，甚至连《自由引导人民》都没有的法国画展，真是让人失望极了。比较起来甚至不如十年前的那次印象派画展，那次展览上尚有马奈的《吹短笛的小男孩》、莫奈的《鲁昂大教堂》和德加的《咖啡馆》。

　　然而，不得不说，通过这样一次画展，我们不再是走马观花地看看名画。在“知其然”的前提下，我们多少开始“知其所以然”了。游客式的看展方式，让我们过目就忘，真正去到卢浮宫的人，按图索骥看完“卢浮宫三宝”，挤在小小的遥远的《蒙娜丽莎》前合张影便是终极目的了，很少有人能驻足在一幅画前细细观赏。而这十幅画，当你放慢速度学会欣赏之后，多少能看出点门道，《木匠圣·约瑟》那耶稣面部神圣的光，《煎饼磨坊的舞会》中斑驳的树影，《绘画》中黑色的光，每一幅画中都有妙趣横生的细节的美。这种美就在面前，需要我们放下手中那个带镜头的工具，用眼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