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毫 之 末
开幕式时间: 15:00 - 18:00, 2015.1.25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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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涛有云,“君子惟借古以开今也。”(《苦瓜和尚画语录》)
督兮四岁习画,从未踟蹰,不懈至今。艺术家是他与生俱来的身份,洞察万物、一行一止,于他皆是艺术。外公藏有一些国画书册,儿时的督兮常常翻看。于是,山水、禽鸟、风景,自然地纳入孩童的胸中,无需逼促。他不曾特意成为艺术家,只因他从来便是。作画也好,玩音乐也罢,他只活在当下。烹茶研墨,或与友人交谈,总是同一种目光投向世界:那导引着生灵万物的奇妙运动,去体察它,再将它传达出来。
“‘体’不是一个概念或公式,而是我们只有在运动过程中才可体会到的东西,它永远不可能被单独放在一个地方。很多东西都是你将其拿起来或者是运用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它的存在。” 督兮说。
近乎刻板地执著于万物独具的运动,或令人有枯燥玄深之感。然而督兮并不叙述故事,不指涉具体的概念和神话,他的作品有惑人的力量,却并无挑衅的姿态。
避身于种种潮流和学院体系之外的陈督兮,在当今的艺术领域独辟一席之地。我不禁想起马远于1195年所作的《寒江独钓图》。督兮投身于深茫的水底,传达出海洋的节律,那波涛时而沉重,时而轻灵。水面波纹层层,无始无终,静默无声。这并非海洋的波涛,乃是从天地宇宙而来,其韵律宽洪广大,令我们的身心时有所感。正当我们生命的核心在潮兴之时,“气”亦成形,一股内在的生命的吐息,引领着目视、心感、笔触。
督兮虽是文气十足,却非理论至上。他与遥远顾恺之、吴道子和马远感通,是为了在自身深处体察这一行为之中的隐秘真理:一切凝止之物,无不在变幻和消解。
惟有组织其间的运动与规律,令我们得以纳身于宇宙与精神的深微大道。
观看这些画作,应好似嗅知一阵香气,好似欣赏迷人的秀发是怎样丝缕齐整又野性天然,融入那饱含分量、醉人至深的运动;正如波德莱尔在《发丝》(La chevelure)一诗中所写:
“壮硕的发辫呵,让你们的波涛将我卷裹!
乌檀的海洋呵,你含蕴一段眩人的迷梦。
- 佳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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