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空游无依”的一条微博近日引发热议,他在埃及卢克索神庙的浮雕上看到有人用中文刻上“丁锦昊到此一游”,为国人轻易毁坏千年文物的行为感到震惊和羞愧。
许多网友对此均表示气愤,一些人认为,“‘到此一游’是中国人的顽疾,不论是长城,还是故宫文物上,‘到此一游’屡见不鲜。如今,‘到此一游’居然漂洋过海,到埃及洋洋得意地‘呲牙咧嘴’。”
然而,种种案例表明,丁锦昊不是第一个在埃及神庙浮雕上涂鸦的人,世界各地有很多“粗鲁无礼”的游客都曾在埃及神庙或者希腊神殿上“留名”。人类有多种多样的心理动机留下“到此一游”,这和民族无关。
事发地卢克索神庙布满西方人涂鸦
事实上,在此次事件的发生地卢克索神庙,布满各种各样的古人涂鸦(注:本专题的涂鸦专指在公共空间乱涂乱画,对应的英文是“graffiti”)。这些涂鸦有古埃及文、古希腊人、卡利安文等等,被认为是金石学家珍贵的研究材料。而考古学家和金石学家的相关论文里,还提到“廊柱上密密麻麻地刻着19世纪旅行者的名字。”(芝加哥大学东方学院金石研究家理查德:《卢克索神庙的涂鸦》)一直到神庙的廊柱有了保护措施,这种现象才得以好转。可见,“到此一游”并不是国人的专利。其实,大概有人类开始,“乱涂乱画”就诞生了。考古学家在庞贝城的古罗马遗址就曾发现涂鸦字迹“Lucius pinxit”,意为“Lucius在此涂写”,这就是两千多年前的“到此一游”。
诗人拜伦热衷到处留名
喜欢“到此一游”的西方名人还不少。瑞士的西墉城堡里,没有什么壁画和其他艺术作品。日内瓦独立主义英雄被关押在此,有当年诗人拜伦游览时刻的名字。拜伦为他的事迹感动,还写了长诗“西墉的囚徒”,城堡因此声名大震,成了旅游热点。官方还用玻璃罩把他的签名保护起来。这并不是拜伦唯一的“到此一游”痕迹。在希腊著名的波塞冬神庙的一个石柱上,也可以看到他的大名。 寻找拜伦的手迹如今已成了众多游客到此之后必做的事。
南非
现在的西方游客就不喜欢“留名”了吗?那倒也未必。南非的好望角灯塔是世界闻名的旅游景点。灯塔旁有一个标志牌,写着这里距离世界各地著名城市的距离。标志牌旁边有一块大石头,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世界各国的游客的涂鸦,大概是类似“某某到此一游”这样的文字。
涂鸦也是“留名”的一种方式
有人用发展心理学解释认为,“到此一游”和动物用“撒尿”的方式宣示地盘实质是一样的。通过“留名”来临时性宣示自己的“所有权”能让人得到一种自我满足。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留名动机都来自“宣示主权”。纽约地铁的涂鸦历来为人们所关注,最早始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孩子“宣示地盘”。不过有孩子坦言,自己就是“留名”,看到这个名字越来越多地被人知道就开心。这其实是“自卑者”一种寻找“自尊”的手段。
还有人就是无聊。像是西雅图有一面口香糖墙,就被称之为全世界最为恶心的“到此一游”。因为这里以前有座剧院,人们在等演出的时候无所事事,就会把嚼过的口香糖给粘上去,甚至还会做包括自己名字在内的各种造型。
因此,从文化的沿袭上来说中国人有“到此一游”的传统,甚至认为这是民族劣根性,有失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