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布贬值：购入俄罗斯艺术的最佳时机吗

鲍里斯·库斯妥基耶夫 (Boris Kustodiev) 1917年创作的《巴赫奇萨赖》

　　莱蒂西亚·霍夫曼 

　　英国伦敦2014年末举行了一系列俄罗斯艺术拍卖。因俄罗斯受到的经济制裁和卢布汇率暴跌严重影响了市场，仅有不到1300件拍品呈现于佳士得、苏富比、邦瀚斯和麦克杜格尔(注：麦克杜格尔艺术投资公司是一家专注于俄罗斯艺术品的拍卖行)。尽管拍卖时场内座无虚席，就最终结果来说，非比寻常的高流拍率——以数量计算仅有47%拍品成交，市场的表现令人担忧，这也是自2008年以来最低的比例。2014秋季俄罗斯艺术综合成交总额为4050万英镑，相比去年夏天的俄罗斯艺术周，总销售成绩减少了37%，即2012年夏天以来最低的综合成交总额。

　　人们或许会认为，俄罗斯和伦敦之间的距离本身是他们之间巨大的障碍，然而俄罗斯不稳定的历史和严格的海关规定使伦敦成为引领俄罗斯艺术贸易的领军者，许多艺术爱好者为了追求对俄罗斯艺术的激情每年都会飞到伦敦两次。现在这种由四家公司联合举办的俄罗斯艺术周，在2005年11月由佳士得、苏富比、邦瀚斯和麦克杜格尔发起举办，这些拍卖行都在伦敦举办俄罗斯艺术拍卖会，艺术周分别在每年5、6月和11、12 月举行。2007年11月，俄罗斯艺术周总销售额达到了最高值，为9459万英镑，超过了2014年11月拍卖成绩两倍多。最低的销售总额出现在全球经济衰退后，即2009年夏天，成交额仅为3075万英镑。

　　尽管俄罗斯艺术拍卖市场的成交总额还未恢复到其衰退前的水平，且去年秋季的拍卖结果非常悲观，但我们仍有保持乐观的理由。佳士得2000万英镑的成交总额，占了该季成交总额的大部分，提高此数据的救世主是瓦伦丁·谢罗夫(Valentin Serov)在1910年创作的《Maria Zetlin的自画像》，创造了伦敦俄罗斯艺术拍卖新最高成交纪录，在两位买家一场正面交锋的竞购战后，最终以920万英镑成交，远远超越了拍卖前的估价150万到250万英镑。然而，此作品的成交价几乎占了整场拍卖总成交额的一半，也使数据显示出的结果不那么全面。佳士得公告显示，整场拍卖共421件拍品，仅240件找到了买家。苏富比成交总额为1080万英镑，明星拍品为鲍里斯·库斯妥基耶夫 (Boris Kustodiev) 1917年创作的《巴赫奇萨赖》，以125万英镑成交。纵观这四家主要拍卖行，总共有5件拍品成交价超过100万英镑，来自佳士得、预估价为250万-450万英镑的安年科夫(Annenkov)的《亚历山大·蒂洪诺夫》，最终以400万英镑成交，成为该季拍卖中成交价第二高的拍品。邦瀚斯拍品价格相对较低，在180件拍品中仅77件成交，明星拍品为以30.25万英镑成交的亚历山大·雅科夫列夫(Alexander Yakovlev)的《北京剧院包厢》。

　　佳士得的拍卖结果占据了市场49.7%的份额，苏富比占了26.7%，邦瀚斯的4.3%则相形见绌。回顾自2007年5月到2014年6月的历史数据，无可置疑苏富比以总销售额高达3.08亿英镑、占市场42%份额，超过总销售额为2.14亿英镑、占市场30%份额的佳士得，成为市场的领导者。相同时段里，邦瀚斯和麦克杜格尔销售总额分别为1.46亿英镑和5800万英镑，市场份额占比分别为20%和8%。就2014年11月的数据看，佳士得和苏富比也远远超越了另两家。

　　过去几年拍卖中，拍品数量减少同时质量有明显提高。拍品最多的拍卖之一，在2008年冬举行，数量高达2524件，然而总成交额仅有4855万英镑，相伴46%的低成交率、1168件拍品流拍。相反，2013年冬的拍卖中，仅有1263件拍品呈现给竞标者，但达到了5055万英镑的较高的总成交额。由此说明，为了俄罗斯艺术市场的繁荣，出售的作品必须更有选择性；艺术经销商不再大批量地购买，而是努力出售作品。

　　许多人提出，在目前仅有少数大买家活跃于中端的市场，也许是逢低买入并将艺术品持有一段时间最好的时候。一位有此想法的买家是来自俄罗斯天然气工业有限公司的鲍里斯(Boris)，许多拍品在无他人竞标的情况下都由他拍得，其中包括一件价值69.85万英镑，由Zinaida Serebriakova描画的斜靠着的裸体，这幅画8年前的售价为88.16万英镑。部分人认为在不久的未来，市场将发生一场关键性的改革。

　　也许，现在是观望、研究俄罗斯艺术市场的最佳时机。尽管中端市场的普遍参与度有所下降，投标的渴望程度也不高，但顶级作品的周围仍络绎不绝地看到富豪的身影。买家们仍在不断寻找以下几种类别的顶级佳作：欧洲苏富比副董事长Mark Poltimore说，买家对出处独特的真正杰作，保持着极高的热情和绝对的需求。比如，1890年至1930年间俄国前卫主义的作品最受追捧，有杰出贡献的艺术家包括：康定斯基(Kandinky)、埃克斯特(Ekster)、罗钦可(Rodchenko)和马列维奇(Malevich)。2014年6月苏富比拍卖的马列维奇的《农民的头》，以200多万英镑成交，超过了预估价80万英镑两倍还多。

　　英国美术基金创始人、首席执行官菲利浦·霍夫曼(Philip Hoffman)认为，长远来看，俄罗斯艺术品市场无疑是一个引人瞩目的市场。而我们目前看到的是，高端市场越来越强大，中端和低端市场停滞不前。我相信这种情况会在未来五年内，当俄罗斯经济复苏期间，会有明显的改变，因此未来一两年是买入的最佳时期。然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市场存在极高买到赝品和假货的风险，所以在购买此类艺术品前，需要专业的咨询意见。

　　虽然这些出售俄罗斯艺术品的销售商大部分不是俄罗斯本地的，但有90%的买家是俄罗斯收藏家，剩下10%的是国际的收藏家，他们专注于一流艺术大师作品，比如康定斯基和夏加尔等，因此这些知名艺术家作品的价格竞争日益激烈。除了购买俄罗斯艺术品以外，俄罗斯收藏家还是高端国际艺术品市场的重要买家，不断购入欧洲古典绘画、印象派、当代和现代艺术作品。近年来，苏富比感觉到俄罗斯买家对当代艺术的购买力日趋活跃，俄罗斯竞标者以每年10%的速度增长。很多时候，高价成交的顶级拍品是由俄罗斯竞标者之间不相上下的竞标战实现的，可以说来自该地区的买家为推高成交价格做出了贡献。

　　然而，对于俄罗斯精英来说，由于油价和卢布的暴跌，艺术品，甚至顶级艺术藏品不仅仅是纯粹的美学欣赏，而是一种通过投资有形资产来保障资本的愿望和方法。■

　　(作者系英国美术基金集团艺术投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