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为豆科植物,学名降香黄檀木,又称海南黄檀木、海南黄花梨木。因其成材缓慢、木质坚实、花纹漂亮,与紫檀木、鸡翅木、铁力木并称中国古代四大名木。因为木性极为稳定,不管寒暑都不变形、不开裂、不弯曲,有一定的韧性,能制作各种异形家具。最特别的是,木纹中常见的有很多木疖,这些木疖亦很平整不开裂,呈现出狐狸头、老人头及老人头毛发等纹理,即人们常说的“鬼脸儿”。
深圳的朋友新搬进豪宅,欢喜地邀我们去参观。送了好看的手绘小陶杯作入伙礼,说了好多恭喜贺喜的话之后,我便楼上楼下地转起来。据说,房子大的标志就是让客人在家里迷路,这不,我就好几次深陷其中。豪宅的设计和装修自然是一流的,听说是请了深圳最好的装修公司花了巨额费用打造而成。赞叹之余,目光就盯上了那满屋子价值百万的黄花梨家具,虽然那豪华繁复的款式不是我喜欢的风格,相比之下我更爱简朴淡雅的明式造型,但是,黄花梨浓郁的香气和温润如玉的质感确是我的最爱,不用说还有它们的身价了。
从深圳回来的车上,随手拧开音乐,老狼的歌声自远而来,还是那首永远不变的《恋恋风尘》,无论何时,听见这声音便会回到少年时,忽的就想起我那视金钱如粪土的青葱岁月了。
那个时候,我在南京艺术学院读版画专业,有一次跟着同学去南京大学玩,玩腻了就和法律系的大四同学聊天,他们正在焦头烂额地四处找工作,有的嫌工资少,有的嫌待遇低,有的嫌专业不对口,反正没一个满意的。记得有个同学问我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我想也没想豪情万丈地说,我才不会为了钱放弃自己的理想呢,工资多少又有什么关系,待遇多少也不重要,只要能让我追求艺术,就行!大四的同学们相视而笑,现在想来,他们必然是顾忌我是女生而没好意思 明确地嘲笑我的天真吧……
豪宅事件过去后,日子也就恢复了平静和快乐,一天天地继续下去了。由于想起了少年的时光,我因此还画了好几张画纪念我那天真美好的青春岁月呢。
谁知,莫文蔚来看我了,同样是美女,这个莫文蔚可不是香港的那位歌星。莫文蔚的家族是做木材生意的,她本人经营着一家非常有风格的木器文玩店。曾经,这位莫美人要去外地出差,电话预订了酒店房间,等她赶到酒店的时候,赫然看见酒店大堂里张灯结彩,写着欢迎香港歌星莫文蔚小姐下榻本酒店的牌子,一时传为笑谈。
莫文蔚端起一杯茶,摇曳着丝质的灰色长裙,袅袅娜娜地望向可以看见珠江的阳台,那里粗糙地种了几棵乱七八糟的树,完全是它们自己从各种花盆里挣扎出来,再经过十几年的风雨磨砺,成为了如今两米多的“壮汉”的。莫文蔚眯起眼,不经意地说,咦,你还种了两棵黄花梨呢,看起来像是海南黄花梨哦。听见黄花梨一词,我一惊,幸好没有将茶水洒出,否则显得我是多么不淡定啊。
自从得知家里有了两棵海南黄花梨之后,我的生活就起了变化,不是张罗着给它浇水,就是给它施肥,早上请安问候,晚上嘘寒问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个日思夜想啊,就盼望着它们快高长大,最好明天就长成参天大树,后天就满屋子黄花梨家具了。对了,家具的款式必须要自己设计,一溜儿的明式风格,这儿摆张案,那里放个几,罗汉床上定要放上丝缎的靠枕……这样一想,便觉得人生的未来更加辉煌了。这不正应了那句富贵由天的老理儿了嘛。
正憧憬着,莫文蔚翘着兰花指,抿了一口我最喜欢的正山小种,笑着说,黄花梨要100年后才能成材呢,你闻到的那美妙的香味就是黄花梨积蓄了100多年大自然的精华而融合出来的气息,甭瞎想了,明儿该干嘛干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