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篆刻：闷声发财

　　文/方栋巷

　　相比书画拍卖市场的“轰轰烈烈”，用“闷声发财”来形容名家篆刻再合适不过了。“刀下风流”丝毫不亚于“纸上风采”，而且相比书画，名家篆刻更容易让藏家较快入门。

　　田黄收藏讲究内涵

　　这两天，内地的艺术品拍卖市场2014年春拍大幕即将拉开帷幕。相比书画、瓷器，田黄以其稀缺的资源而越来越成为藏家关注的“黑马”。都说“一 两田黄十两金”，但是在西泠印社社员、上海市收藏鉴赏家协会副秘书长、朵云轩金石鉴定家袁慧敏看来，田黄按克计算虽然有其合理性，但也存在误区，只有真正 传承其中的文化内涵才更有价值。

　　在朵云轩拍卖与上海收藏鉴赏家协会“海上印•香”联合举办的“吴昌硕篆刻暨田黄品鉴会”上，一批吴昌硕为李鸿章之弟李鹤章孙李国松篆刻的自用印，成为了众多藏家付安住的焦点，其中就有使用田黄材质的。

　　据有关资料记载，吴昌硕使用篆刻的田黄石本来就不多，加上家属将12方田黄石捐赠给了西泠印社，因此目前能够在市场流通的吴昌硕篆刻田黄章是 寥寥无几，其中在2008年秋拍中，吴昌硕为张钧衡所刻田黄石用印，估价18万至28万元，成交价为33.6万元。这方吴昌硕于壬子年68岁(1912 年)为张钧衡刻“张钧衡印”，可谓绝品。张均衡与吴昌硕和西泠印社有特殊因缘。1906年，吴昌硕曾为张均衡刻“适园藏本”印，1921年，张均衡游孤山 西泠印社，见石径一壁林木阴翳，春夏苦湿，遂斥资凿开得泉，即孤山上著名的“闲泉”。此印构字讲究平稳，底边略粗复另三边极细，并施以破损之技，致印文内 力张扬，几可溢于印外，平中寓险，大家手段非缶翁不能为之。田黄方石饰麒麟灵兽，质地润泽细腻，纯和剔透，隽永无比。在2011年的拍卖市场上，这方印章 再次露面，成交价达到了287.5万元。

　　在2013年北京保利春拍“燕闲清赏——翦淞阁文房古器录”专场中，一件吴昌硕刻“来修斋”田黄章，估价300万至500万元，成交价为 1380万元，而在2008年西泠印社春拍中，此作品成交价为235.2万元。此印系吴昌硕为著名昆曲学者、书法家张充和祖辈李国芝所刻。张充和所藏近现 代印人印章以吴昌硕居多，名家治印，篆刻精妙，大家收藏，其中有不少珍稀的田黄石，此章无疑是最具代表性藏品之一。

　　当然，一方好的田黄石，其本身也应该集“细洁温润凝腻”于一体，由于田黄石材无脉可寻，稀缺珍贵，加之积年累月的开采挖掘，现今已愈发罕有，因 而从目前的收藏市场来看，已经出现了用其他石头来冒充田黄的现象。对此，袁慧敏提醒广大的收藏家还是应该擦亮眼睛，千万不要一听到“田黄”二字就脑子发热 而买到赝品。

　　名家收藏挖掘内涵

　　李国松，字健父，又字木公、匏公，号盘斋，安徽合肥人。在此次露面的这批印章中，有一枚寿山石上的边款为“健翁索刻，缶。”这“健翁”二字指的 就是李国松。他是光绪举人，非常喜欢收藏，工诗古文辞。他是李鸿章之弟李鹤章的孙子，父亲则是云贵总督李经羲。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丁香花园，李国松居二十 年喜闭门读书，藏书处称望云草堂、集虚草堂、肥遯庐。几乎所有有能力的藏书家都会自觉而欣然地担当起校书纠误的职责。他们基本以自家藏书为校勘对象，或孤 军奋战，或相互切磋，长年累月地进行着无休无止的校书工作。可以说藏书校勘是藏书家普遍也是最艰巨最乏味的日常性工作之一，李国松也不例外，因而在吴昌硕 刻的印章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一方的印文为“健父手校”。1940年，李国松捐献震旦大学图书馆一万八千余册，后来一些书籍也入藏了上海图书馆，说不定在一 些珍贵的书影还可以看到这方印章的影子。

　　吴昌硕是一位大器晚成的大家，因而其晚年的作品驰笔纵横，挥洒自如。在此次露面的这批印章中，有一对吴昌硕刻芙蓉石李国松自用对章，其中有一方 边款为“盘斋属刻，乙卯白露老缶。” 乙卯年为1915年，这一年吴昌硕已愈古稀年，在篆刻中更加增添了自己的个人特点。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是，在这批吴昌硕为李国松所刻印章中，每一方上面都 有一个五位数字，这应该是当年上海博物馆入库的编号，这也进一步增加了其收藏内涵。

　　据《艺林散叶续编》载：徐悲鸿钦佩齐白石篆刻，因请白石刻“见贤思齐”印。齐者，齐白石也；葛绥成所用图章，大都出于钱君匋、郑午昌手刻，午昌 刻印，外间甚少见；程潜印章均为王个簃、陈巨来、邓散木所刻，而以巨来刻者，为数尤多；陈巨来一再为溥心畲刻印，心畲殊感之，为撰《安特精舍印集序》。名 家喜欢、使用和收藏名家所刻的图章，不完全是单纯出于钤印的需要，也是一种精神上和艺术上的追求，与他们的个人情趣、文化素养和欣赏能力都有直接的关系。 对印章的取舍也能看出一个人的文化层次和艺术细胞。

　　肖形印章值得关注

　　肖形印，顾名思义就是以肖像来代替文字的印章。由于用它钤押的标记十分鲜明，甚至比刻出文字更加显豁，使人一目了然，故沿用的时间很久，战国至 今，人们对于肖形印都是青睐有加，特别是在当代，肖形印的创作更是颇有时代特点，像北京奥运会的“中国印”就属于非常典型的小型张。

　　自古以来，不少书画金石家对肖形印情有独钟，在现代篆刻界，书画印大家来楚生先生创作颇丰，且成就卓然。对此，杨忠明也是非常追捧，在他看来， 来楚生先生的肖形印构图多变，造型生动，既有古朴之气，又有灵动之感。杨忠明曾经大量临摹来楚生先生的作品，也从中吸收了大量的养分。但杨忠明始终记着白 石老人的一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亡。”学习名家的技艺再好，风格也是别人的，只有真正创作出有自己风格的作品，才算得上成功。

　　杨忠明想到了当初的印纽雕刻，何不借鉴其中的方法，用雕的形式来创作肖形印呢？杨忠明使用线描手段摹写并刻划，删繁就简，巧妙布局。在他的刀 下，印章中的图案形神兼备、动静结合，利用线条与块面的组合来造型，神态多变而意趣盎然。更为重要的是，除了传统的佛像、生肖题材之外，杨忠明更是将一些 当代名人也纳入了其篆刻的范围，可谓“刀笔当随时代”，像姚明的肖形印还在网上引起过热议，但更让人们了解杨忠明的肖形印，还是算是在微博上非常火爆的肖形印头像，许多人得到杨忠明为他们篆刻的肖形印头像之后，立刻会将其放在微博上，一时间网上以拥有杨忠明的头像而感到自豪。

　　一般刻肖形印要把握住两个主要特点：形态与动态。师古又不拘泥于古，承师而又有自己开拓的天地，将书法汇于刀法，刻工细腻，神采飞扬，这无疑是肖形印的最大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