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年的创作过程中,胖子成了牟柏岩的一种态度,而用胖子来讲故事可能在传达方式上更轻松,也更能将观众带到胖子的私密空间中去。对他个人而言,这样的创作才是自己生活体验的真正释放。牟柏岩试图在作品中做到“用雕塑方式的聊天”,在提取了一些片段后,中间的空白部分由观众来自由填补,这也是他的一个试验性的作品,还在不断的完善,因为自己也在过程中。
《经过4(4)》2012年 《经过5(3)》2012年 《经过6-卷》 2012年“我用雕塑语言聊天”
商报:胖子的形象最早来源于您2003年展览中的作品《洗浴中心》。据说这组雕塑当时是受洗浴中心委托所做的“行活儿”,而现在“胖子”已经成为您标志性的创作形象。最初胖子的形象是如何被您选择为创作对象的?
牟柏岩:我认为,自己总保持一种对周边世界的观察和思考,很多东西都可以作为创作的来源,胖子在“庸俗的气氛中”呈现出一种讽刺和调侃。
在最初的展览中,我所呈现的是雕塑与其被放置环境之间的关系,如果没有胖子,那里就是洗澡堂,如果有了胖子,那里就是洗浴中心。洗浴中心听起来很雅但没洗澡堂实在,所以胖子的存在夸张了一个普通的空间,也使这个空间使用者的心理夸张起来。我从2003年那次展览中有了些体会,似乎找到了一种与现实沟通的方式,与自己沟通的方式。胖子的某种特质和气质正是我所需要的。
商报:2008年,您创作了一系列与胖子无关的作品,它们以“年、时、月、日、更”等时间概念来命名,这组作品在您的创作历程中的出现似乎是一个小插曲。
牟柏岩:如同一个人待在家里时间长了需要出去走走,当然这种“外出”不是刻意的,而是因为有事情不得不走出去。
商报:在“年月日”作品中,馒头、煤球、老阳台和濒死的动物仿佛是一种生活痕迹和情绪的记录,而人却消失了,看似独立的作品之间是否暗示着某种联系着它们的线索?而将这些作品几乎是对实物实景做了还原,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牟柏岩:“年月日”的作品更多的是我个人向内的洞察和思考,这件作品使我能沉下心思去描述一只猫、一只狗、一团煤球。
同时,我在外在形态的描述上要求真实的基础还要高度还原其真实的状态,作品中对细微动态的捕捉才是作品内在力量的体现,是“细微的干预”。如果观众能从这些细微中有所触动,那么就会跟我一样体会了一次“生命中的细节”。
商报:每个胖子是否有生活中的原型?还是完全是您个人想象的发挥?胖子与您那一批还原生活场景的作品相比,受否可以看做是您对艺术的诉求在不同方面的体现?
牟柏岩:我从未用过模特,只是参考一下资料,自己随意造型,这样会很自由。我只要将胖子身上肉的语言做到感人就好。
“年月日”的作品是个转折点,看似走的很远却不断在找回自己,看清自己。我在给作品中的猫贴毛时充满“造出生命”的期待,用一段很长的时间很繁杂的工作来制造一个感觉, 这感觉可能就是生命中最珍贵的意念却最容易被忽视。我想能时常守住这种意念,这使我再回头来看胖子的时候发现那就是自己。
商报:每次展览除了要完成作品的制作,在布展效果上您也花了很多心思,作品和展场几乎融为一体,还有为展场量身定做的作品,您是否会为同一件作品选择不同的空间去展示?
牟柏岩:展场因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展场有时会使作品的感觉发生变化,而作品也会改变展场的空间感觉。例如,在今年举办的“经过”个展中,有一件戒指的作品,我把它安置在一个小空间里,并将地面整体抬高了80公分,铺上地毯,将只有10公分高的小胖子放在地面的中心,这样看起来,空间会感觉很大很开阔。如果遇到不同的展示空间,同样的作品我会做相应的调整,有时某些特殊的空间会使作品的力量得到提升。
商报:您最近的个展“经过”中,主角依然是胖子,但尺寸却变小了,展览名称是否有特殊的意义?
牟柏岩:胖子成了我的一种态度,这是几年来创作中慢慢形成的,而用胖子来讲故事可能在传达方式上更轻松,也更能将观众带到胖子的私密空间中去。对我个人而言,这样的创作才是自己生活体验的真正释放。
我这次的作品可以算是用雕塑方式的聊天,提取了一些片段,中间的空白部分由观众来自由填补,这也是我的一个试验性的作品,还在不断的完善,因为我也在过程中。
商报记者 周晓
■ 个人简历
牟柏岩
1997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微博]附中;200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 获学士学位;2005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获硕士学位,并留校任职于雕塑系。
■ 展览
2013年 “经过——牟柏岩作品2012”(北京)
2012年 “Ctrl+N 非线性实践——2012光州双年展特展”(韩国光州)
“中德文化交流——中国公共艺术展”(德国卡塞尔)
“雕塑中国”(北京)
2011年 “流动艺术——超现实波普”(北京)
“开语——2011大同国际雕塑双年展”(山西)
2010年 “巡回排演——第八届上海双年展”(上海)
“视觉艺术 东西论剑”(美国拉法耶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