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涛
历经百年风雨、伫立运河西岸的通州塔,岸柳成行、锦舟停泊的“柳荫龙舟”和“二水汇流”,素有“通州八景”之称的诸多景点,一一“走进”这幅30米长卷的《大运河》。这件参照历史、再现运河新貌的山水巨制,目前正在通州博物馆展出。“相当震撼!”现年75岁的马胜利老人,一辈子都生活在通惠河畔,他说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完整地看清家乡境内的运河全景。
创作这幅作品的便是山建宁,一个与山水画打了大半生交道的人。一年前,他接到由北京市文联主办的“中国名家画北京”的创作任务,作品主题几乎就是为他这个土生土长的通州汉子量身订制的——以长卷形式绘制“运河新貌”。原来,身为通州区美协常务副主席的他,早年间就盘算组织一批本地画家,为区内运河段绘制全貌,只是一直搁浅,此番创作任务恰巧提供了实现梦想的契机。他说,由于作品很快就要上交到市里参评,今后可能也不会回来了,这些天,成百上千当地居民如同约好似的赶到这场“告别”展出现场,一睹家乡风采神韵。
“无恙蒲帆新雨后,一枝塔影认通州。”这首《古塔凌云》诗,是清人王维珍乘船至通州时有感而发。诗中的“古塔”是当年运河千里漕运最北端的地标。山建宁的《大运河》便是以那里的八里桥为起点,沿水路一路到达运河通州段末端的橡胶坝,全程30公里的运河段都被浓缩到这30米的长卷里。“我想让更多的人从中熟悉运河文化,了解通州。”山建宁说,他以运河为题材的作品并不少,可为运河“写照”,还是头一遭,他希望借助手中画笔,既表现作为北京东大门的通州历史文化、旖旎风光,也突出正在规划中的通州新城的美好未来。
然而,如何布局这长达30米的画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山建宁介绍说,尽管他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60载,运河的概貌已经了然于胸,但他依然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在运河段上跑了七八趟。因为他认定,作画不是绘地图、拍照片,也不能用纯西画技法,那样就体现不出山水画的景深,这些都需要实地采风后发挥想象,融入激情。此外,这些年通州区发展速度很快,运河两岸几乎一年一个样,他希望自己的这件作品是迄今最新的通州风貌图。
最终,山建宁选择了绘画中的手卷形式,它既符合中国人惯常的段落式观看心理,也避免了如同连环画或摄影那样以时间为序,在打破时空限制基础上,赋予足够创作空间。他用颜色浅淡、比较工整的笔法画建筑,用颜色浓烈的大写意笔墨画树木,增强画面对比。另外,为了加大画面气势,以弥补运河全程没有山丘的缺憾,增加了云雾的表达,让画面更具视觉冲击力。
为了完成这一巨制,山建宁花了大量时间查阅通州区域志,研究运河文化,甚至几番登船在运河上体验。采风过程中,有时在河畔,有时在大厦顶楼,有时在车内,但凡偶遇新视角,他都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勾勒大量速写。回到画室后,他再结合感受与理解,画成单幅初稿。山建宁说,这件作品历经几稿,第一稿画了15米长,感觉表现力不足,分量不够;第二稿画了30米,增加了不少新城建设的景观以及地标性建筑。
而这幅山水长卷确定为30米,数字“30”也暗合了运河区域段的距离——30公里。山建宁在长卷中置入了多重主题,其中,有历史:通州塔、漕运验粮楼、三教庙、牌楼……有生态宜居:西海子公园、运河森林公园……他希望自己的笔墨,成为世人解读通州区正在发生的“和谐盛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