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戴都都来说,成为画家是受到命运的驱使。画布承载了自己太多现实生活之外的感受,只有面对画布的时候才能体验到在创作过程中的各种喜怒哀乐。站在画布前自己有最大的权力,整个世界都是空白的,等待着被创造。
1985年毕业于鲁迅美术学院。曾任第六届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第六届辽宁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辽宁省青年美术家协会主席。现为辽宁画院副院长。
绘画大师达利、毕加索、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拉斐尔、齐白石、柯尔尼留·巴巴出现在《向大师致敬》作品中。 《吉祥鸟》 100cm×100cm 布面油画 1993年 《有约会的下午》 60cm×50cm 布面油画 1993年挥之不去的英雄主义情结
北京商报:您在早期创作过一些较为写实的油画作品,但细腻的画面在后来变为了表现性的笔触和暴力的色彩,这种变化是如何产生的?早期的写实绘画对您来说似乎只是一个阶段性的经历,对后来的创作是否还有延续的影响?
戴都都:有几张作品是非常写实的,写实的手法是根据内容题材的需要,从写实到表现并不是一个纵向的变化过程,艺术最大的价值就是开拓一个新领域,前所未有才是艺术的价值。在创作上,我更多是用内容来决定形式。画写实对我来说不是一个阶段性的过程,写实是从事绘画的基本能力。
北京商报:无论是在事件性的题材还是单体人物作品中,您的作品都传达出一种充满张力的冲突感,您在面对画布时似乎更追求一种感受上的平衡,而不是一味的宣泄。
戴都都:每个画家创作和生活的习惯都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说,艺术创作应该是有感而发,心血来潮才对。当你画第一笔的时候,内心的诉求和画布上的呈现便有一个痛苦的距离,只有画家才能体验到在创作的过程中出现的亢奋,然后碰到坎坷、失望,甚至绝望,然后再坚持,经过喜怒哀乐,最后发现画布出现的东西离内心越来越近。创作过程中的种种情绪我不会去收敛,希望能通过画面把它们都传递给观众。
北京商报:您的作品中呈现出了一些现代主义绘画的特征,似乎可以看出一些当时“85美术新潮”对您的影响。
戴都都:作为上世纪60年代的人,我认为自己与同龄人所受到的时代影响应该是一致的,在时代中的经历塑造了自己的思想,也形成了我要表达的理想,这些想法更多是体现在画面内容题材的选择上。
与视觉效果和技法风格相比,内容和题材仿佛显得没那么重要,对于画得好的画家来说,去画什么不会考虑太多,只在乎怎样去画。但是我觉得题材跟艺术家要传递的思想非常密切,动笔前我对题材的选择会思考很久。
北京商报:在许多的作品中,您都以自己的方式对许多历史中许多重要的文化人物进行了描绘,特别是在作品《向大师致敬》中,不同时代和国家的大师被您安置在同一个画面中,颇有些超现实的意味,您似乎更关注在历史中对人类精神文化做出过很大贡献的人物,是否可以看做是您对当下人文境遇的一种反思?
戴都都:在世界美术历史上的那几位大师是我特别崇拜的,在我内心里他们是纪念碑一样的人物。我希望我的画是正能量,是一种力量,对人能有一种鼓励。我认为每个时代都有领军人物,现在的一切要交给后人去评判,而我看到更多的是前面的榜样和标志。
北京商报:一些动物,如公鸡、狮子经常出现在您的作品中,在画面中它们似乎是一些象征着雄性特征的符号,您的初衷是单独表现它们本身,还是赋予了更多拟人的意味?
戴都都:这些实际都是潜在表达我自己的思想。在画人时,这种传递会更直白一些,而对于一束花、一只公鸡来说,则是一种拟人的方式。在对象的选择上也不是很随意的,要有感而发,并不是为了画而画。
我有一幅小尺幅作品名为《有约会的下午》,画的是一束花,可能更多人会从唯美的角度去画这样的静物,而这件作品是和自己1993年的恋爱经历有关,当时对约会的期待,激动和慌张不安都在画面中表现了出来,使这束花看起来充满着迸发放射的感觉,如果和自己的感受和经历无关的话,我不会去把一束花画成这样。
北京商报:英雄、勇敢、激情、无畏是观者面对您作品的强烈感受,也是您许多作品名的关键词,您的创作似乎有着挥之不去的怀旧英雄主义情结,而这种情结在当下的时代中您认为会面对着怎样的转化和重新诠释?
戴都都:我生在军人家庭,虽然没当过兵,但是自己确实有一种英雄主义情结。我认为这种情结在我的作品中传递出的是一种鼓励,一种正面的力量。整个艺术的历史是代表这一段文化和人们的精神面貌,在呈现出发展脉络的同时,对当下也是一种强大的关照。北京商报记者 周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