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骏的人物画,深深蕴含着他几十年对生命本源的探索。他曾投笔从戎23载,这23年的军旅生涯,有15个春秋是在世界屋脊西藏度过的。西藏那一方圣土,净化了他的灵魂,升华了他的笔墨,也使他终于超越了文化理念的重压,深化了对生命本源“博大、空灵、真、善、美”特性的理解。多年来,他认真、固执、顽强地继续他生命本源的探索与试图回归,在喧嚣中保持着一方心田的宁静、纯洁、自然。
张骏:在艺术中寻求人生的意义
张骏擅长中国水墨人物画,多以文人高士、藏族少女为题材,画风凝练洒脱、格调高古、富于生活气息。画如其人,和张骏的为人一样,其画作质朴、洁净,不事张扬,没有富丽堂皇的包装,只有静静地思索与思索中形成的文化凝聚。他的思索,是独立而认真的;文化的凝聚,是缓慢而坚实的。因为,他是一个敢于解悟生命、勤于解悟生命、善于解悟生命的画家。
翻阅张骏新近出版的画册,笔者感受最深的是其对唯美意境的追求,笔下人物景色和生灵都有一种轻松、自由和精彩,散发着诗意的情怀和苍茫的气息。无论是古代雅士或藏、蒙、回族人民生活题材的创作,都给人由里而外美的享受。他笔下的人物,都是我们所熟悉的,或尊崇或喜爱的,历代高仕、纯美少女、风霜老人,从中我们可以体察出画家对人生美好瞬间的准确把握,感觉出充盈画面的人情、纯真、坦荡与正义感,给人一种无以名状的美感,是视觉的享受更是心灵的享受。这一切的美都源于自身的体会,只有真心的爱和心灵感悟才有如此唯美的追寻和表达。
张骏的人物画,充满着对人生价值、人生意义的思考。在西藏的十几年,从最东部的然鸟湖,到藏北的大草原,他几乎走遍了这片神奇的土地。给他震撼力最强,让他永远忘不了的,是藏南一个叫墨脱的地方。他们由向导带着,从海拔4500米的多雄拉雪山一步一步向下走,一连3天,不停地向下走,一直走到海拔只有200多米的目的地。如同从天外到尘世,他真切地目睹了生命的顽强。茫茫雪山,纯洁而神圣,但是生命稀少;走下去,慢慢地,开始有了原始生命,零星苔藓、点点草甸,然后看到的竟是杜鹃!先是匍匐生长的杜鹃、再是直立起来的杜鹃、像灌木一样的杜鹃、像树一样粗壮旺盛的杜鹃……他说,其实人生、历史就是这样,人生是艰辛的、顽强的、美好的,而人类共存的空间的洁净和谐也是非常重要的。这种思考,表现在张骏的创作上,就使得他的人物画显得丰富多彩,呈现出多元化的立体感,使得他笔下的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画面都承载了很高的文化追求、很深的文化意境、很重的文化负荷。
张骏的人物画,是他处世人格、文化品格的外化。他既不追求传统主义,也不追求现实主义,更谈不上什么超现实主义、超传统主义,他似乎没有什么“主义”。对张骏来说,自我标榜、哗众取宠、拉大旗做虎皮、玩儿“新潮”弄玄虚,都是毫无意义的。张骏的追求是“平平和和处世,踏踏实实从艺”。特别是他的藏区系列创作,厚重而不沉重地再现了藏民内心天成无碍的纯净,代表作品《轻歌曼舞》、《逸仙》、《达娃卓玛》、《班公湖畔》等,塑造的人物性格坚毅从容,就连其宗教语境与雪域高原的环境都轻松和谐统一服务于人物形象,呈现了西部民族的独特风情和对生活的热爱。
看张骏的作品,常常会给我们一种陌生的感觉——一种亲切中让人和他一起思索的陌生感,那是画家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文化品格通过作品放射出来的,能引起人们和谐共鸣的深层思维。这也是为什么张骏笔下的人物,都有着不同凡响的骨气、品位,有着巨大的感染力的原因所在。
北京商报记者 宋永春
张骏张骏
1942年生于冀东小镇古冶,故以古冶子为号。 他军旅生涯20余载、从事公安工作20余载,15个春秋在西藏度过。历任野战部队新闻干事、西藏军区文艺创作室主任、西藏美术家协会首届常务理事;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全国公安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北京中山书画社副社长、北京市西城区文联理事、中国报业协会集报分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