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华震 图/桉树
毛焰的工作室像是一个埋在绿树林深处的藏宝地,任凭拿了南京地图,也绝难寻到。他已经有了多次开车出来迎接迷路的客人的经验,所以当我们的摄影师打电话告诉他迷路的时候,他反应淡定。5 月在佩斯北京举办的毛焰个展,让我们有机会走进他这个深藏不露的工作室。
毛焰每天从家里出发,带着老妈做好的午饭便当,来工作室待个一整天,下午作画、晚饭叫外卖、夜里看书看电影,十一点多再开着车回家。他喜欢孤独,但也不拒绝交流。
毛焰的工作室像是一个埋在绿树林深处的藏宝地,任凭拿了南京地图,也绝难寻到。他已经有了多次开车出来迎接迷路的客人的经验,所以当我们的摄影师打电话告诉他迷路的时候,他反应淡定,说:“稍等!你在哪里?我开车来接你!”5 月在佩斯北京举办的毛焰个展,让我们有机会走进他这个深藏不露的工作室。
其实工作室也并不偏僻,只是它藏在一片绿树公园里,小径弯曲分叉,像极了一个迷宫。这个地形倒正巧合了他对自己作画状态的形容,画一幅画,就像进入一座不断建造的迷宫,无止无休,“若想画下去,便总是画得下去。”
工作室是一个没有隔断的大空间,采光极好,进门迎面是一幅长度超过两米的大画,画中一个女子正陶醉在自慰的快感中。靠南的一面墙边,摆了一张收拾齐整的床。这床就像是浮在一片凌乱之海中的孤舟,突兀却稳重。毛焰现在也不大睡在这里了,每天从家里出发,带着老妈做好的午饭便当,来工作室待个一整天,下午作画、晚饭叫外卖、夜里看书看电影,十一点多再开着车回家。他喜欢孤独,但也不拒绝交流。
电影是用投影仪来看的,反正这里的白墙多得是;放音乐的大音箱也森然立在角落里,想必这个几百平米的空间能使音效震慑人心;书却不能随手就拿,两个书架都离床和沙发极远——所以床边自然堆成了一座小书山,其中有一本他最近在读的书,《维特根斯坦传》。
书架都靠在另两边的墙上,其中一个专放画册;另一个放着经常看的书,令我惊讶的是居然有很多有关中国历史的书。想要跋涉去这个书架,必须先穿越一片酒瓶的丛林,都是空瓶子,上百个列队严整,什么酒都有,“我喜欢喝酒,朋友来了就喝酒。”
但这次他却给我们端上了普洱茶。我问他为什么喜欢上中国历史了,他说这是最近几年才慢慢有的感觉:“我年纪越大,越觉得那里有一块很大的东西在吸引我,包括我开始读诗词,当然以前也读的,但现在的感觉不一样……
同时他也开始练书法。书法是他小时候就练过的,现在重新拾起来,最喜欢的书法家是褚遂良。“书法是我进入的一个途径,我想用各种途径进入那个地方。”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他练书法,对他绘画的影响,但他否认了,“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要有的话也只是在我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发生的。”
1991 年毛焰从中央美院油画系毕业后,进入南京艺术学院任教,由此开始了他的肖像画探索。如今他已经是中国肖像画领域一个举足轻重的画家,栗宪庭称赞他的画是“一个个表情正在消失的时代肖像”,但他自己在言辞之间却对画画充满了焦虑,画画有时对他来说,更像是一次次朝向虚空的搏击,你不知道你的敌人是谁,但它却实实在在地悬停在方寸画布之上。
工作室里书法桌的区域已经大过了画画的区域,但却离床更远。画架就摆在床边,调色板上的颜料堆成一座座小佛塔,画架上正在画的这幅,是几年前开始的,中间停了一段时间,但最近又想要添上几笔,于是又开始画……我们的谈话就从他的这幅画开始。
如今毛焰已经是中国肖像画领域一个举足轻重的画家。B=《外滩画报》M=毛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