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将阿瑟·丹托(Arthur C. Danto)称为美学家,即使该词前会限定为“美国最重要的”。就像丹托在他的最新著作《What Art Is(艺术是什么)》(耶鲁大学出版社,2013年3月版)中解释的那样,他的探索最好不要被分类为美学,而是艺术哲学。
虽然许多人将美学(aesthetics)和艺术哲学(philosophy of art)看成同义词,但是丹托认为这两者之间的有着明确的区别。对于他来说,美学在很大程度上与享受和欢愉有关,是一种对感官中的事物的思考方式,并且伴随着一种安排总比另一种更优越的辩驳。而另一方面,艺术哲学,是对究竟是什么将艺术从世界上的其他东西之中区分出来的调查;它试图回答一个问题:是什么让艺术成为艺术?
对于丹托,美学的关联性曾被20世纪的艺术严重挑战着。他举了杜尚(Marcel Duchamp)的现成品为例子,艺术从关于美和品味的传统美学中拆解了出来。相比之下,由于我们多元化时代中的各种各样的竞争着的艺术的观念,艺术哲学的考察已经越来越紧迫了。
丹托主张有一种强大的本质,也就是说,他认为人们可以达到一种对艺术定义,它可以囊括对艺术的所有实证,“无论它们是已经被创造了,还是将会被创造。”以前的哲学家所犯下的错误,他解释说,充斥着为一些偶然的东西做出定义的尝试——通常是他们的时代中艺术特定的风格元素——而非牢牢抓住它们的本质。例如,在看待古希腊公共场所装饰着的高度迷幻的雕塑时,柏拉图(Plato)就率先得出了艺术的本质是模仿的结论。
在考虑并摒弃了一连串定义后,丹托的文章最后落到了他认为抓住了“artness of art(艺术的艺术状态和性质)”的那一个:艺术作品是体现出的意义(artworks are embodied meanings)。因此,它们引起观众的解释的行为,旨在“获取、理解它们体现出的本意。”
《What Art Is》是丹托的艺术立场迄今为止最可理解与最清晰的说明。它为读者提供了一种看待艺术史的哲学方法,伴随着对于一些最紧迫问题的介绍,这些问题的提出者包括从西斯廷教堂的修复到杜尚和沃霍尔的作品等的一切。出于相同的原因,很多专家会发现许多可争论之处。对于一本企图提出一种艺术的普世概念的主张的书,其中几乎没有涉及西方艺术历史标准之外的艺术产物。同样,丹托的美学局限性也会被许多思想家——特别是那些在欧洲哲学传统中工作的人们——质疑。在这方面,应该指出的是,丹托争辩的是一种永恒的而且没有地域限制的艺术精髓,其状态作为一种被体现的意义永远召唤着阐释,事实上,它取决于一种艺术构思的历史的构成方式——而这种方式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美学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