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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蕉金学仪的情感世界

作者:佚名      藏界人物编辑:admin     
白蕉与金学仪结婚照 白蕉与金学仪结婚照 白蕉草书 白蕉草书

  1969年2月3日,白蕉先生被迫害致死,白蕉先生的夫人金学仪在2008年11月4日离开人世,享年九十八岁。夫妇二人相隔38年终于在天国会面。近几十年来,在同师母金先生的交谈中,作者了解到白蕉夫妇间的一些往事,本不想书之,但思己已七十余,如不及时追忆记录或将流失在茫茫的历史洪流中,无影无踪,故提笔书本文。

  蒋炳昌

  1969年2月3日,吾师白蕉先生被迫害致死。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师母金学仪先生悲愤交集,日夜思念,她分别在1973年和1979年、1994年撰写了三首悼念诗,以表怀念之情。

  《重读遗诗·一九七三年秋写于旧舍连升里》“遗诗重谈忆往事,刻骨犹留未了痴。两窗明月窥孤影,忍记当年双照时。”

  《一九七九年白蕉逝世十周年整理遗作有感》“笔墨耕耘老此身,已将余力献人民。犹留纸上龙蛇舞,展卷灯前倍怆神。”

  《纪念夫君白蕉逝世二十五周年,一九九四年二月三日黎明时口占》 “廿五年前二月三,四凶霸道祸灾来。含冤默默泉台赴,此恨绵绵无尽哀。今日重逢二月三,伤心又是断肠来。只期魂梦时相会,好拥孤衾却我哀。”

  十余年前的一天,师母金先生从里面房间中拿出一件蕉师所书的诗词手卷给我看。只见卷未有蕉师题记:“古诗词数章,三十年吾学仪野芷,时尚未婚也。迩忽检出示我,回首唏吁,更为重书,老夫多病,因喜我学仪健也。复生。”据当年师母告之,该原件,是70多年前为夫君白蕉所赠予。在“文革”前的1965年,她拿出观赏时,被蕉师看到,认为那时写得不好,又重新为之书写。

  这件手卷总有二十余首之多。现今录其七首,以示一斑。

  《蝶恋花》一阙:“谁遣琉璃花影动,悄好痴灯,欲照人几共。若道相邻成一恸!渡头又见吞声送。兀自伤情千万种。斗帐孤衾,寻遍都无梦。泪痕渐催眉角重,罗巾旧是惊承宠。己卯(1939年)五月廿四日夜无寐,忽更悲咽,不能自胜,倚此自杀其哀。”

  “风雨声催海角秋,一灯双照有无愁。惺惺不羡燕莺俦。小病相邻频问讯,艳歌初学未温柔,赚伊递笑一回眸。”

  “正是关心薄薄纱,晨风吹掠鬓云斜,禁寒归去尚天涯。强说无愁偏有恨,爱看微讶密藏花,匆匆载梦绿云车。”

  “翦恨淞波春复秋,柳丝何意学温柔。篆将此夕忏情句,吁向他生化石头。准欲无思犹有泪,无情好似凤凰山。”

  “岁岁看花寻老庆,种花老庆亦我师,万庆气象花撑眼,三二交游语有诗,入市竟然能小隐,投荒笑我作良医,相期花好人长寿,独立花间有所思。”

  “憔悴年来岂有辞,只于此际未矜持,梦能常见甘无旦,死亦何难恐有知,宵寂寂,漏迟迟,伤心又到断肠处,飘鸿另雁人间世,刻骨犹留未了痴。”

  近几十年来,在同师母金先生的交谈中,了解到她俩夫妇间的一些往事,本不想书之,但思吾已七十余,如不及时追忆记录或将流失在茫茫的历史洪流中,无影无踪。从本周起,蕉师与师母的书画展将于上海笔墨博物馆展出。

  相遇相知

  师母金先生同我谈起最早认识蕉师的情景。

  在1931年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师母就由教她课的老师曹中孚先生介绍到金山张堰镇小学教书。学校开课前,曹老师便设宴款待。席间不但有师母金先生和她的同事,还有白蕉先生和他的同乡同学,原来曹老师不仅是白蕉先生的同乡同镇人,还是他少年时小学的老师。当年,白蕉先生西装革履,风华正茂,他风度翩翩,谈笑风生的气派,给人印象极深。师母金先生在席间,还注意到白蕉先生常以手帕掩住其口,香溢四座,不知何故。后来才知道白蕉自认门齿不齐,有失风雅,故用手帕作掩盖。

  1930年代,白蕉先生已在上海人文月刊社任编辑,平时难得回金山老家。有一家,小学校举办运动会,师母金先生没有参加而在备课。而蕉师回乡恰好路过操场,没有看见金先生,于是问起体育老师,怎么不见金老师,那位体育女老师是上海市区人,知道白蕉先生是书画名家,如实告之后,遂到金先生家去,要金先生结伴前去白蕉家,求幅墨宝对联,白蕉先生在书房里接待了她们,并满足了要求后,匆匆离去。以后,师母金先生赴南京蚕桑中学任教,她与白蕉先生就不通音信了。

  1934年因南京蚕桑中学失火而闭校,金先生只得回到上海,在亲朋的资助下,她在亚尔培路(今陕西南路)步高里创建了“全人小学”,师母金先生讲起办校经过时,还从旧的照相簿中,给我看过当时上课时照片,如跳绳、跳高等体育课的相片。当年白蕉先生还在人文月刊社工作,距离全人小学不远。最重要的是全人小学里有位女老师与白蕉先生乡邻,并且较为熟悉,故而白蕉经常去全人小学。据师母金先生讲,这位同仁常讲起白蕉抗婚往事及他的家庭情况,并说道他在单位宿舍里独居一室,常借酒浇愁,狂饮滥醉,工作之余,焚香默坐,感时悲秋,做了很多伤感的诗词。

  师母金先生同蕉师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深感白蕉先生是一位温文尔雅、多才多艺、多愁善感的人,惜其才,怜其不幸,由同情而渐渐产生好感。曾有一次,他送给师母金先生一包礼物,走后打开一看,里面裹着十多重白纸,最后里面包的是一朵白色的芭蕉花。当时金先生不知何意,再三思索,方知是白蕉先生要她把他从层层悲苦中解放出来之意。

  白蕉先生和师母婚前相恋多年,业余之日,两人经常促膝谈心,有时会谈到午夜而归,白蕉还经常有诗词馈赠。

  据师母金先生回忆,白蕉先生常常在梦中作诗,醒后起来记录保存。婚前,师母就收到过一首《昨宵梦里相见》:“一枕乌云依雪腕,昨宵梦里曾相见,殷勤诉与相思,嫣然又道郎痴。”就是在婚后的1950年代还做过一首白话诗《年轻的梦·做梦时1954年9月30日晨二时半,写诗脱稿时四时》“人睡一起,梦里在做访问。摸了几个湾,懊恼着不见你。醒来推推你,隔着甜睡的孩子。任你笑吧!这把年纪,做着年轻的梦。我开着灯,看你睁不开眼睛,你怎么说着,别转身打呵欠。爱情永远年轻的,正好又到使人年轻的时代里,笑吧!笑吧!就爱看你笑着,可别说我上了年纪。”

  1936年,因时局的影响以及社会上种种原因,师母金先生的全人小学停办了。而白蕉先生是乡间闻名的孝子,曾答应他父亲在其三十岁后,如前途不明朗,就回家继承家业中医。1937年辞去了鸿英图书馆和人文月刊社的工作,回乡侍奉父母。

  相濡以沫

  从1931年白蕉先生同师母初次会面,两人经过艰难曲折的岁月磨合,终于在1942年6月8日假座于上海南京路邓脱摩饭店举行婚礼,从此,他俩终于紧密结合在一起了。

  在本世纪初,师母金先生九十高寿前后,我有幸见到她所保存的夫妇婚书和诗词。通过及时的询答,弄清这些物件的来龙去脉,展示了一段相濡以沫的情感世界,为今后研究白蕉先生的生活和艺术思想增添一份资料。

  这件结婚证书是由蕉师好友唐云先生所绘制,白蕉自书内容。整幅婚书竖24厘米,横97厘米。在其右侧起首处由唐云题签《金沙香软图》一行,下有“壬午(1942年)夏日唐云制”字样。这件证书前部是绘有两株粉红色含苞欲放的荷花,花旁有两片碧绿的荷叶衬托,更显娇美。在其右下角则有一对含情脉脉雌雄相对的鸳鸯,上下与水竹和水草为伴。荷花、荷叶、鸳鸯双双成对,展示他们婚姻美满和谐、白头到老。而证书的后半部则画有盛开的石榴花,花朵鲜艳如火,枝头间还悬挂着两个丰硕的石榴,常言道榴开百子,意味着子孙满堂。

  在这幅结婚证书的中间空间部分,是由白蕉先生亲笔用晋唐气息的小真书,记录他们夫妇婚姻的合法规程。

  全文如下:

  何惠夫 年三十六岁 江苏省金山县人(盖章)金惠慈 年三十二岁 江苏省青浦县人(盖章)今由姚伯厘 胡良生两先生介绍于中华民国三十一年,在上海市邓脱摩饭店礼堂举行婚(昏)礼 恭请丁贯一先生证婚(昏):佳耦初成,良缘永谛。看此时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此证。结婚人 何惠夫(盖章)“济庐” 金惠慈(盖章)“惠慈”介绍人 姚伯厘(盖章)“伯厘”胡良生(盖章)“胡良生印”证婚(昏)人 丁贯一(盖章)“丁仁科”主婚人

  何徐宝荆(盖章)“徐宝荆”金胡英 (盖章)“金胡英”

  中华民国三十一年六月八日

  我在初次观赏这件结婚证书时,就注意到中间文字部分,随即询问起师母金先生,蕉师为何自称为何惠夫,而师母你叫金惠慈?其他那些人是谁?师母答道:“因我原名金惠慈,后由寄爹姚伯厘改名为学仪。在书写结婚证书上,你老师要回归本姓何,我名惠慈,他就自称为惠夫了。而胡良生是我亲舅舅,证婚人丁贯一是浦东三林中学校长,是你蕉师的好友,主婚人何徐宝荆为白蕉亲母,而金胡英则是我的母亲。”

  在白蕉夫妇新婚之时,恰好蒋梅笙教授和蒋碧微女士都在四川重庆安居,而蒋师母一人还独居在沪上静安寺附近连生里3号。而徐悲鸿先生在南京另有一幢小洋房空置着,于是碧微女士就托人把其母送往南京居住。把连生里之空屋让出给白蕉夫妇作新房居住。

  悲鸿先生得知白蕉金学仪夫妇新婚,特地送了一幅中堂《双青图》,画上绘有两枝高大粗壮的大毛竹,挺立在中央,上面题诗云:“岂止留清影,相期耐岁寒,莫同闲草木,只会热中看。”他们得此佳作,喜出望外,当即作了首诗《代简一首》寄给悲鸿好友以示谢意。我在《双青图》的边棱纸上看到蕉师所写“午枕花前醉复回,眼明一翰故人来。是何笔力雄且杰,为相诗情郁更开。天上要留双杆在,雪霜未遣一心灰。江南妖梦何时了?常使云间把酒杯。”近日我在建国前的《申报》上发现白蕉先生发表《喜得悲鸿双竹轴并答近况之问代简二首》,原先当时是有二首,现补录一首于后以备参阅。“春风江路远尘埃,发短心长意自恢,闲日看花每独往,邻僧善饮亦常来,任他物价时时涨,不管人间色色哀,灯下三盅两盏酒,沉吟犹费世情猜。”

  婚礼当天,还有一件有趣之事发生。白蕉师好友邓散木先生送来一个用大红纸包扎的礼品,邓先生再三说:“现不可打开,要等我离开后再启封。”等客去席散之后,他俩回家打开一看,原来二十余层红纸包着的是二方印章,为散木所治,一为“花好月圆”,一为“大吉”。这二方印以后成为师母写梅时使用之章。我只见过“大吉”原印,而“花好月圆”一方,在“文革”初期就磨掉了。

  师母金先生在2008年11月4日离开人世,享年九十八岁。相隔38年他俩终于在天国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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