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费里尼画笔下的荒诞梦

毕加索和妻子朱丽叶塔在毕加索家 高剑平 翻拍

　　徐佳和

　　上海电影博物馆里“甜蜜的电影——费里尼逝世二十周年纪念回顾展”正在举行，与《甜蜜的生活》、《八部半》、《罗马风情画》等13部费里尼经典影片同辉的，还有19幅费里尼绘制的关于食物的漫画组成的“费里尼与食物”的画展，19幅作品均由费里尼侄女佛朗切斯卡提供。

　　用绘画来构思电影，画下电影场景，是费里尼鲜明的创作风格之一。他总是随身带着一大叠白纸与一盒彩笔，不停地绘画，给他的朋友或任何跟他聊天的人画像。这些精美的“涂鸦”之作给他随后的电影创作提供了灵感，他从中选定人物、场景和气氛，其中一些“画中人”成了影片中的重要角色。20世纪60年代初，在一位荣格学派分析心理学家的影响下，费里尼开始了长期记录梦境的习惯。

　　他的电影也很快采用了梦的方式来表现，总是充满怪诞的想象。据说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用来记录他刚醒时的想法和情绪，配合图画的文字也颇具多样化和复杂性，更接近梦呓。这次以食物为主题的画展展出作品均出自最新出版的《梦书》，书中用绘画和文字记录了费里尼各式各样的梦境，他似乎在用画笔探秘。食物在梦境中仅仅是一个参与者的角色，或是以餐桌的形式，或是以真实而具体的名称，而那些与食物相关的人，那些共同的用餐者出现时也是有名有姓，即使是如此现实的东西，也充满了魔幻般的气息——食物未必在原来应该在的地方，拥有姓名的用餐者未必是真人。而不变的是“费里尼式”高大丰满的女郎形象，在画面中肆无忌惮地出没。

　　费里尼的绘画天才在很小的时候就有所展现，小时候他喜欢在一切白色表面的事物上涂涂画画——无论是墙面还是纸面，用水彩笔还是铅笔，这位他后来成为一名漫画作者提供了良好的基础练习，在罗马大学攻读法律期间，费里尼同时为几家连环画刊编绘漫画作品，漫画的斑斓色彩，人物活泼大胆的姿态为费里尼日后的电影创作提供了无穷的灵感和幽默。五光十色的梦境、随心所欲的涂鸦以及那些迷人的电影共同构成了费里尼的圆满世界。还在孩提时代，费里尼就把床的四个角落形容成电影院，他说：我一闭上双眼，演出就开始了。

　　费里尼的画作曾经在2007年首届上海当代艺术国际博览会上以主题展的形式出现过，当时漫画风格的作品淹没在当代艺术的狂潮中。如今，借着费里尼逝世二十周年的机会，最新出版的《梦书》也是费里尼亲自执笔的唯一图书作品，这位著名意大利导演的梦终于以一种完整的形式出现在感兴趣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