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扬州玉雕老艺人杭学文：机雕玉碗第一人

新型漆画《百骏图》屏风 杭学文作品玉对碗

　　名师档案    

　　出身贫寒的玉雕老艺人

　　1905年出生于扬州的杭学文(1905-1988年)是扬州玉雕界的著名老艺人。他自幼出身贫寒，12岁时曾在扬州务本堂读过几年私塾义学，后来又曾以在地主家帮工、在瘦西湖撑船谋生。17岁时，杭学文始与其兄学做玉器，以修旧和镌刻晶玉图章为主。年轻的杭学文曾先后在扬州东营头巷刘锦记玉器作坊和上海陈庆山玉器作坊做事。家住市区北柳巷务本桥的杭学文于1944年至1946年间，在扬州北柳巷头租下一房，专门从事玉器修旧的营生。

　　解放后，成为扬州漆器社的创始人之一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5年2月，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为重振、发展扬州的工艺美术业，由扬州城南区政府召集组建了漆器生产合作社，杭学文成为漆器社(扬州漆器厂前身)的创始人之一。

　　1958年，扬州工艺界漆器与玉器合并，杭学文被分配到玉器生产岗位。当时，随着全国工业战线技术革命的推动，传统的玉器手工生产也面临着现代机器生产的挑战。平时就喜欢小改小革、善于动脑筋的杭老艺人，可谓是赶上了机会。在琢磨生产玉器时，他发现，器皿造型中的玉碗是特别浪费材料的。这是因为制作玉碗的料形首先要规整，长、宽、高都要四方四正，而这样的玉料在做玉器活中，占不到1%。而且，每次加工制作玉碗，既要把碗外面的料斩掉，又要把碗内的料一点一点地去除掉，实在是太浪费了，如果能把碗内的玉料整体拿出来，不还可以再做一件作品吗？如果能够那样，该多好啊！此外，手工做玉碗要达到碗壁厚薄均匀、平顺圆润，没有多年的玉雕操作基本功，根本是不可能达到的。基于此，杭学文想到利用电动机旋转的原理，达到用机械手段完成手工操作的目标，使玉器原材料得到最大化的利用。

　　为节约原料，因陋就简发明玉碗机

　　想到就干！在组织的支持下，杭学文土法上马、因陋就简、吃住在厂、废寝忘食地查找相关资料，向相关专家、行家请教，一次次动手实验。玉碗机的发明，首先要重点解决的是将手工操作中的柔性、韧性的切割方法，能在机械化的过程中，把质地又硬又脆的玉料和碗内碗外弧形面的结构表现妥善解决好，这涉及到刀具改革、转速控制，以及磨料、焊接、固定等等一系列问题。需要一个个去攻克，一个个去解决。

　　凭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经过一年多的反复试验，杭学文终于在1961年将全国第一台玉雕套碗机、掏膛机研制成功。杭老的这一发明，也开创了运用自动旋转工具琢磨玉器规格器皿的先例。

　　随着机器在玉雕生产上的推广，数千年来，中国传统玉器生产一直沿袭的手拉脚踩、钻打砂洗的最原始的生产方式也宣告结束。但是，传统玉雕工艺的技术改造并没有随之结束。紧接着，玉雕套碗机和掏膛机在原有基础上又改制成变速套碗机，并被推广到全国玉器行业。上海、北京、河南、东北等地的玉器界同行们纷纷来扬州学习取经。

　　杭老的研制成果，大大提高了玉器原料的利用率，同时也极大提升了产品的质量。机器琢磨出来的玉碗壁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玉碗内外之圆润平滑也是手工制作无法达到的。套碗机研制成功后，杭老毫无保留地将这一技艺传给了年轻一代，先后带了十多名徒弟。如今，他们都已成为了扬州玉雕界的技术骨干。

　　为表彰杭老的模范事迹，1965年5月，在省工业、交通、基建、财贸五好先进集体和先进生产者代表会议上，杭老被评为省级先进生产者。1980年9月13日，扬州市又向杭老颁发了《扬州市老劳模、先进生产者荣誉证书》。

　　为人低调的老模范、老党员

　　杭老不仅是生产战线的模范，而且还是一位令人敬仰的老党员。1928年就已入党的杭老，曾任扬州城区委委员、洗玉业支部书记。1931年，因所在的党组织遭破坏，杭老曾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直至1982年，杭老在解放前为党工作战斗过的事迹，才于偶然中被党史部门发现，杭老老党员的身份方为人所知。而在此之前，为人低调的杭老从来不宣扬自己，一直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杭老去世后，广陵区党史办的同志曾表示：党不能忘记如杭老这样在历史上为党做了好事的普通劳动者。

　　茅竹华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