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溟：闭门写书出门讲书

　　到了2014年初上海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书法的障碍：新古典主义书法、流行书风及现代书法诸问题》后，我完成了我的五本美术批评集，这是一个陆续到了2005年底才完成的五本专著出版。2006年，出版了《艺术必须死亡：从中国画到现代水墨画》、《观念之后：艺术与批评》时，另外两本书《艺术制度与法律：中国与国际交往的结果》和《后殖民荣誉：艺术的中国性与艺术家的中国身份》因终审不行而搁下，最后转到了古桥出版社，而这本《书法的障碍》从2006年的电子版在上海大学出版社的支持下变成了纸质书籍。

　　刚进入2000年，我的中国当代艺术批评已经有了系统的文本，也正好邱志杰联系了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准备出版当代艺术批评丛书，当时就约了我一本，并交待我可以将批评打中国牌的文章和其它的批评文章汇编在一起配上图马上出版。受他的邀请，我回想了自己虽然在1994年出版了《理解现代书法：书法向现代和前卫的艺术转型》之后，写了不少的当代艺术批评文章，但都是一堆散稿，我答应了邱志杰的邀请，但又不满足于汇编这些文集，然后作了一个计划，将自己已经发表的那些批评文章分类依照主题来编，结果是分成了五个主题，要完成五本不同的书，也意味着如果要编成五本书，那就意味着每本书中还有不少的论述环节需要有新的文章来衔接，使每本书都有逻辑框架。当然这样的做法，让我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邱志杰给我的交稿时间，后来邱志杰告诉我，原来广西师大出版社的主力编辑到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那套书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做了，他的书已经编好交了出版社，如果我在时间赶得上就交给他，如果时间赶不上，等完成后他可以再给出版社联系一下，这是我和邱志杰之间工作交往的一段经历。2002年我从大英博物馆参加展览和驻留演讲一段时间后回上海，就决定编撰我的五本书。写单篇文章容易，补环节难，从那开始，我就谢决一切外出活动，不参加展览，不策划展览，不在聚会场合出现，在家一边陪王若瀛，后来每天管她弹钢琴，一边思考和写作。编成我自己比较满意的书是耗时和耗精力的，整个这个时段，当有人问在做什么的时候，我的回答就只有一句话：在编书。我看得出问我的人听我这句话都听出老茧来了，反问我，怎么还在编书啊。就这样，我这五本书直到2004年末才初步完工。期间还有民间传统，说我算命算下来，这几年出门不利，就不出门了，其实这话来源于我的一个玩笑，就是当时我说，我有一堆文章需要整理，但如果那一天坐飞机失事，就没有人能为我整理这批文稿了。但他们把这句话转述一下，就变成了我算过命不该出门了。

　　2004年，虽然五本书稿还没有最后完成，但湖南美术出版社的张卫打电话来约书稿，他已经在编一套当代艺术批评丛书，出版了几本，希望有我的书稿，当时我与张卫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是第一次接到他的来电。我把我已经有的书稿情况告诉了张卫，除了两本涉及中国画和书法的书稿我想在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外，因为当时不少文章都是发表在《朵云》、《书法研究》、《书法》杂志上的，这是与上海书画出版社的缘分。其它的三本我还是很愿意在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当时这个出版社很前沿，所以就变成了《艺术必须死亡：从中国画到现代水墨画》在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这是2006年初。《书法的障碍：新古典主义书法、流行书风及现代书法诸问题》到2006年才最后定稿，当时在上海书画出版社的出版计划中，由于我忙着其它的事，没有跟进这本书的编辑，被拖过了出版计划结果搁下来了。而《观念之后：艺术与批评》，《后殖民荣誉：艺术的中国性和艺术家的中国身份》，在2005年给了湖南美术出版社，当时《观念之后：艺术与批评》的书名是《更前卫艺术》，当时这个书名上报的时候通不过，才改了这个书名出版，而《后殖民荣誉：艺术的中国性与艺术家的中国身份》一书搁了一段时间，全部编完，样稿都已经打印出来，在付印之前被停了下来。《艺术制度与法律：中国与国际交往的结果》，湖南美术出版社决定出版，但最后也没有通过。

　　2005年之前，书虽然还没有陆续出版，但自己的书是要让人知道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出去宣传，所以我到各学院去讲自己的书，开的课都是自己的书，这些书到了2006年有的已经出版，有的还没有出版，没有出版的书我在讲课的时候直接用电子版，还为了方便教学，我把电子书稿上传到了网络上，让学生自由搜索。这种自我推销还是很有用的，讲课的课时费很少，只够在讲课期间的吃吃喝喝。但效果是已出版的书很快就卖完了。当然到处讲课还不是为了我销售书，而是要让人理解书中的核心观点，那些书如果不是系统地讲解，就不会有人系统地读，美术界靠道听途说和想当然地曲解他人的观点的大有人在，他们根本不会认真对待他人文本的。所以作者自己有义务去讲明白自己的观点和逻辑结构，这是我外出讲课的真正动机。因为我几乎不在一个地方讲重复的课，所以这几本书的内容很快都讲完了。我的讲课计划暂告一段落，我应该需要新的积累了。尽管期间还插了最新的成果，即在2008年完成的《批评性艺术的兴起：中国问题情境与自由社会理论〉》及之后的《现代艺术与前卫：克莱门特-格林伯格批评理论的接口》，但也很快就讲完了，以至于现在每当有学院邀请我讲课，我总是发愁，讲什么呢？

　　注：本文发表在《财富堂》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