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在彩陶上画符,在甲骨上刻字,“书其事于竹帛,镂之金石,琢之盘盂”。为抢救一些濒危的砖石、碑刻文物,传拓这一古老技艺仍焕发着勃勃生命力。在伊滨区李村镇,有个名叫陈志伟的匠人,多年来执着地使用传拓手段,用纸与墨辛勤地再现历史原貌。
完美拓下画像石他被高校聘为高级传拓师
“好啊!好啊!字口清晰,墨色均匀,拓制精良。尤其是这张画像石,找了三拨拓工都不满意,今天终于看到理想的拓片了!”江苏师范大学文博收藏室 里,江苏师范大学汉文化研究院院长、知名画像石研究专家朱存明教授,品鉴着眼前的一张张拓片,对站在身旁的陈志伟赞不绝口。陈志伟被江苏师范大学“相 中”,当场被聘为该校高级传拓师,并颁发了聘书。
陈志伟是伊滨区李村镇西李社区人,今年42岁,先前在庞村镇一家牡丹石工艺品厂从事工艺品设计和创作工作。一个偶然机会,陈志伟对传拓发生了兴趣,从此一发而不可收。
从事拓片工作至今已经20年,陈志伟深入钻研传拓技术,无论是浓而发亮的“乌金拓”,还是像蒙了层轻纱般的“蝉翼拓”,他都能驾轻就熟地完成,甚至还花了4年时间苦心钻研用金粉捶制拓片,并试验成功。
“每件文物都具有唯一性和不可复制性,特别是损毁严重的文物,可能是这世上最后一张最接近原始文物的拓片资料了,再过些天甚至是经过这次传拓 后,那一抹印痕可能都会消失。”陈志伟说,作为专业拓工,没有什么比眼看着文物走向消亡更他深感痛惜了,所以制作每张拓片,他都非常用心。
从业多年他为多处文物拓印
在江苏师范大学文博收藏室,陈志伟受邀为汉画像石拓印。该画像石属粗砂岩材质,由于常年暴露在外,历经风雨沧桑,画面斑驳模糊,传拓难度很大。陈志伟思索再三,果断将细沙加入拓包,并将大小拓包结合,扑、擦、点、抹技法并用,最终得到了近乎完美的拓片。
今年春天,陈志伟受邀到北京大学制作拓片。在那里,陈志伟可谓是“棋逢对手”,其中一块银元大小的铜片,上面雕有精美铭文和纹饰,但刻线却仅有头发丝深浅,且器物呈圆弧状凸起。北京大学历史系相关专家认为,要完成这项操作,难度非常之大。
陈志伟使出浑身解数,花了两个小时才传拓成功,并得到该校历史系主任高毅教授的高度赞扬。
据了解,传拓属于技艺加体力的劳动,经常野外劳作,跋山涉水。同时,室外传拓受自然环境的影响很大,例如夏季高温,水分蒸发快,纸张就干得快,必须一气呵成,是对技艺和体力的双重挑战。
有一年,陈志伟受邀到山东邹城传拓,这次他的拓印对象为摩崖石刻及造像,在搭建的临时脚手架上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一天下来,浑身酸痛,动都懒得动。”
拓印是“与古人对话”希望能留住家乡历史
陈志伟认为,想做出好的拓片,深厚的文化积淀以及对文物保护的责任感缺一不可,还要有“与古人对话”的神圣感。
走进陈志伟的书房“友石堂”,不由使人想起“功夫在诗外”:一张大案子上放着很多书画、拓片,以及笔墨纸砚,书柜里满满存放着历史、书法、碑刻学类书籍……
在江苏师范大学期间,朱存明教授把传拓定义为艺术再创造,还吩咐人把打好的拓片用墨线画了边框,以增强陈列美感。陈志伟知道后,引经据典,阐述 文物是不可再生的文化遗产,传拓行为最大限度地传递了原刻的信息,是对历史的复原,同时指出了在拓片上添加边框的弊端。最终朱教授接受了陈志伟的观点和建 议。
陈志伟告诉记者,20年的传拓生涯中,他曾为不少弥足珍贵的石刻、碑文拓下印痕,其中有山东北齐摩崖石刻、甘肃泾州珍藏三碑室以及河南省境内的北宋会圣宫碑、辟雍碑等。
“伊滨区现在发展很快,很多村庄正在逐渐消失,我希望能用自己的技艺为留住家乡历史做一些有益的事。”陈志伟说。(大河报 记者 陈龙 通讯员 杨群灿)(大河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