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 木
如果这个季节漫步大学校园,免不了嗅出一股浓浓的离别意,夜幕将至,各种形式的欢聚与畅聊便隆重上演,三五成群的海吃、神侃、尽情挥洒着年少的轻松,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告别的是寒窗苦读十数载的学子生涯。然而,离别之时逃避不了的话题,便是各自的工作归属。
说到此,又不得不回到大学生就业的问题上来。喊了多年的就业难,如今也有些不痛不痒了。2014看似也没有什么突围之态,就业形势依旧不乐观。每年的毕业季都在上演激烈的角逐赛,与当初挤破头要冲进来的情形颇有些类似。可叹的是,考入大学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标志,更加残酷的是来自就业的压力。对于艺术生这个特殊的群体来说更是如此,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艰辛、投入更多的资金与精力,能否真正实现自己曾经编织的梦?
据有关数据表明,大部分艺术专业的毕业生毕业后70%都已转行。苦读4年的专业,毕业之时就被扔在一边,让人不得不感慨艺术教育领域的悲哀。艺术生不乐观的就业形势是否该让我们反思艺术教育的症结所在?
以美术教育为例,选择艺考的初衷已经变了味,以前人们更多考虑的是按照自己的兴趣来选择从事艺术这条路,现在则是功利心在作怪。每年美院招考时,上千人聚在一起执笔写生应试的场面尽管宏大,却有几个纯粹奔着自己的爱好而来?
更严重的是,功利心的长期占据,催生了浮夸的学术气氛和唯利是图、功利化的教育导向。试问现在的美术院校,有多少教授在认真教?有多少学生在认真学?答案虽然不能诠释全部,但至少彰显着这个领域的聒噪与功利。
诚然,如果将问题的矛头全都指向老师和学生,未免有些不近情理。因为老师也有一本难念的经。一来,“教书匠”的工资并不那么可观,想当年,鲁迅15个月工资就够在北京买个三进大院,梁实秋每月工资就有400元(当时北京一个四口之家,每个月60元就可以维持正常的生活),可现在,教授们就算频频走穴也很难为巨额的房价买单。如此一来,不少高校教师很难沉下心来钻研学术。二来,大部分艺术院校对教师的考核实行科研、评级、职称、审查等制度,使教师的精力更多地分散于此,笔者曾听某职业艺术院校的老师诉苦,每年需要发表一篇核心期刊论文的硬杠,就让她耗费了很大一部分精力。如此一来,可以想象,教师忙于奔波自己的前程,教书的心思就会变得马虎起来。
而对于学生来说,校园早已不似以前那般的沉静,可以容得下一方书桌,让人无尽的遐想与思考。因为就业时必须交代的实习经历,使无数艺术生深深懂得上学期间外出兼职的重要性,而这也被认为是理论化为实践的最好平台。然而,一旦社会风气侵蚀,学生的心境就会变得不太纯净,课堂草草应付,考试只求及格,如此,知识的输入就大打折扣了。
最近两年,大家都在提一个词“去行政化”,这不是一个新词,其实早在上世纪,蔡元培就曾在他的《教育独立议》中提出:“教育事业当完全交与教育家,保持独立的资格。”我们先姑且不去论证这个提法的可操作性,但这个想法是合理的。至少笔者认为,在一定程度上它可以改变艺术教育的诸多弊端,使校园少一分功利,多一分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