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拯救低迷的古代书画市场

(图1)2013(春、秋)—2014(春)拍卖书画总上拍数量 (图2)2013(春、秋)—2014(春)拍卖书画总成交率

　　导语：中国古代书画一直稳坐书画收藏中的第一把交椅，前几年尽管遇到行情调整，但古代书画依然不断有亿元拍品现身，但今年以来，古代书画的行情并不尽如人意，大多数拍卖公司的古代书画板块在“流拍”和“高价”之间徘徊，对此人们不禁要问：古代书画“英雄末路”了吗？对于古代书画市场何时复苏？到底谁能来拯救低迷的古代书画市场？……

　　残酷的拍卖市场 无奈的“冰火两重天”

　　2014年春拍的古代书画拍卖市场可以说是最能体现市场的“残酷性”。如图1和图2所示，从2013年到今年书画作品的上拍量和成交率都不低，但是市场的“残酷性”正表现于此。在大大小小的拍卖公司中，都出现了一个现象，估价过千万的明星标的名家精品遭遇滑铁卢。以中国嘉德为例：之前在“大观”夜场中之前备受瞩目的赵孟頫亲笔手迹《致宗元总管札》，该作品估价为3800万元至4200万元。中国嘉德总裁助理兼书画部总经理郭彤认为：“《致宗元总管札》为赵孟頫39岁所写，这时他正处于艺术上精进的盛期。因为是致于实用的书札，没有书写碑牌志传等卷轴作品的精神负担，显得格外舒展自如，轻重得宜，聚散有度，功力与才情有了更畅达的流露。上世纪90年代，此信札在美国面世，很快受到多方面关注，赵孟頫研究专家王连起及多位学者都予以肯定，并在各自的论文中加以引用并做了论证，其可靠性及其价值是毋庸置疑的。”但这件备受关注的佳作却在中国嘉德春拍中，遭到流拍。作为中国历史上最顶尖的书法家之一，赵孟頫的书作受到历代藏家的珍视，流传至今，大多被世界各国博物馆收藏，这件《致宗元总管札》更是近二十年来拍卖市场难得一见的手墨。对此，中国嘉德总裁助理兼书画部总经理郭彤表示，“赵孟頫这件作品的质量被藏家认可，我们也做了很多的研究，对卖家的期望值也表示理解，但当晚的结果也正反映了市场的残酷”。

　　2014年的春拍“冰”表现在估价过千万的明星标的惨遭流拍。而“火”就表现在拍品数量和成交率都是所有拍卖板块中的领跑者。今年古代书画的成交价格总体来说还算稳定。(如图3)2014年古代书画板块的最高成交价拍品亦花落嘉德，为“重要私人珍藏(四)—黄山之影”专场中一件弘仁《西园坐雨图》，以5347.5万元成交。中国嘉德总裁助理兼书画部总经理郭彤表示：“这件作品是近20年来市场中最精彩的弘仁作品，反映出市场对高端拍品的强烈认可。”弘仁作为“清初四僧”的杰出代表作品是一直在上涨的。香港邦瀚斯中国书画部主管左昕阳在接受99艺术网采访时表示：“今年的书画拍卖市场状况比前两年是有一点下滑的，但是宋元、吴门四家、四僧，都是市场上最深受追捧的名头。这些人的东西是很好的。古代书画经过几百年美术史的沉淀，二三十年市场的梳理，是一个很成熟的市场，无论从学术还是从市场上来讲，都有定论了，不像近现代有被低估的作品，有大家忽略的作品，古代书画没有这样的情况。我认为古画价格永远是往上升的。”

　　业内人士观点，数据都在向我们表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古代书画期待市场和学术方面的双重精品出现。

　　双重精品 学术和市场缺一不可

　　学术是收藏中的基础，无论哪一个门类，没有学术的收藏是天方夜谭，这一点对于古代书画尤其如此。著名书画收藏家朱绍良先生在接受99艺术网采访时认为：“在收藏一件古代书画作品的时候，首先是断代，断代是最重要的。还有就是归类，这是什么时代的，是哪个画家的。这个画家确定了，断代也定下来了，就要看它是属于什么级别的东西。任何一件明清的画(咱不说宋元，那肯定很少了，少之又少)，明清画家的作品传世有上百件，几百件，那你要挑选这些作品里边它是属于什么样的。是应酬之作，还是随意之作，是馈赠之作，还是真正的作品，这是一个本质的区别。”当然，这些工作现在藏家在做，拍卖公司也在做，再加上藏家买到之后的“入藏后再研究”。如此的良性发展下学术方面的精品自然会浮出水面。

　　再来看看市场方面。今年赵孟頫《致宗元总管札》流拍充分的说明了，在如今的古代书画收藏市场上，一件学术和市场都认可的作品才能真正的称得上精品。赵孟頫在中国文化史上，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天才型人物。他善文学，精音律，长诗赋，通佛老，而书画则尤能独创新格，开一代风气。其画，则人物、山水、花鸟、走兽无一不精；其书，则“篆、隶、真、行、颠草为当代第一”。后世评价其“兼学力天资，精奥神化而不可及。”就是这样的一位名家的作品本应受到市场热捧拍出天价，但是却惨遭流拍。从表面看，流拍是估价偏高所致，但其背后的原因却更复杂，简而言之却是两个字：信心。

　　中国艺术市场虽然在全球举足轻重，其实是外部资金持续涌入所致。其20多年的发展历程中经历了3个繁荣周期，先后因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2008年华尔街金融危机与2011年欧债危机而划上句号，可见其与金融形势密切相关。而2012年至今的这一轮调整行情，当时许多人预期这一轮调整行情将历时2年，但是，调整行情仍然看不到尽头。这种“雾里看花”的局势就会严重影响信心，因此，新老买家对艺术市场采取观望态度也就不足为奇了。长期以来源源不断流入的新资金因此萎缩，当然会让艺术市场资金吃紧。艺术市场资金吃紧直接就会导致使高价拍品面临巨大压力，反过来也影响了委托方的信心，使他们对市场也抱着观望的态度，不肯轻易释出自己珍藏的精品。而这，又导致拍卖场上精品难得一见，让外部资金更不愿意轻易入市。如此恶性循环，高价拍品的市场表现可想而知。

　　结语：古代书画是收藏中当之无愧的“龙头”，尽管市场因素复杂多变，但是收藏中市场只是众多影响因素中的一方面。收藏最终的决定还是“东西”，只要藏品本身足够“优秀”就一定会显示出气本身的价值。当然“优秀”的标准是要经过学术和市场的双重考察的。就像藏家们总说的一句话：“当今的收藏交易已经不是一个买家，一个卖家，一件东西就能完成的了。

　　作者：李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