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需要市场or秀场：扩张的艺博会与市场失衡

艺博会

　　（原标题：艺术需要市场，还是秀场？---- 扩张的艺博会，“双楼效应”的失衡）

　　

　　“ART021”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

　　上海当代艺博会年的收官之战选在双11之后，ART021把VVIP和VIP专场设在11月12日和13日，仅仅开办第二年，这个年轻的艺博会的参展画廊就从29家升至54家，主要展场也扩展到中实和真光两座大楼，两座建筑距离仅10分钟路程，这10分钟却成为两座建筑在布展条件、销售情况中需要逾越的地理障碍。定位于“个性、精致、有活力”的ART021在大幅扩张之后，也许正面临冷热不均的“双楼效应”瓶颈。在中国当代艺术中心东移的大潮中，上海的艺博会也各显神通，无论是开发影像市场的PHOTO上海，还是立足学术和艺术区集群效应的西岸，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如何寻找自己的定位，是年轻艺博会所面临的第一个门槛。

　　ART 021的“扩张野心”

　　将一张玫红色封面的“浏览指南”展开，有一幅环形简图。画面中，北京东路、虎丘路、南苏州路、圆明园路以“南、西、北、东”的方向绕成一圈。这即是本次ART 021的艺术版图：在保留中实大楼的同时，主展厅新增位于圆明园路北侧的真光大楼，双楼相隔10分钟步行距离。观众漫步至圆明园路、北京东路口，已能听到远处明星的“热爱艺术，关注ART 021”的造势声音，由室内延伸至室外，由一栋楼的纵深布局，蔓延至整条街的四楼同启，ART 021似乎在宣誓着自己艺术野心。真光大楼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洛克-外滩源与ART 021的共同试水。伴随新老画廊的支持，部分画廊的展位有所调整，这也为参展商带来一些微妙的变化。

　　展位的变动和作品的呈现效果唇齿相依

　　记者现场观察，中实大楼各层的展位大小、展墙高度、和单位展位拥有的展墙数量均有不同：最大展位达100余平方米，是小展位的两倍有余，二楼展墙最高，放置比较大尺幅的作品也有闲余，而四楼部分展位的展墙目测不到3米。白立方、香格纳、长征空间等坐拥大面积的画廊稳妥地拿出“全明星阵容”吸引不同藏家的眼球。而部分位于角落的画廊则可能面临展线不清晰而导致和其他画廊互分不清的局面。“因为展线不明朗，空间感觉像是个公用走道，也有藏家误问我相邻画廊的作品，这让我很尴尬。”一位参展商表示。

　　另一展场，真光大楼以25至50平方米的小展位为主，主要以“格子间” 的排列形式呈现，因此，聚集在真光大楼的画廊主以呈现个展或以参与1+1 project为主。有部分画廊对中实展场“念念不忘”。“我们之前致电主办方，希望留在原来的中实展场，那里的创造了ART021辉煌元年，保留原场地是我们心中的最佳选择。不过可能出于一些原因，这个想法没有得以实现。”某位参展商有些无奈地告诉记者。

　　双塔的空间局限与市场失衡

　　与中实大楼捷报频传相比。位于真光的画廊则些许平淡。记者在12日和13日两天观察，VVIP当日真光在客流量就与中实有差异，问及销售情况，中实的参展画廊都很乐观地表示“卖光了”，而真光大楼中有几家知名画廊形成销售，不少画廊对于销售情况的回应比较含糊，一位参展商表示：“现在两幢楼的确有可能造成分流。不过如果真的要来的藏家还是会来的。”但也有画廊主表示这样很难达成挖掘新藏家的目标，更多需要依靠老客户的订单：“艺博会的现场交易很重要，我们很想通过艺博会挖掘更多之前不熟悉的藏家。”该画廊主无奈地说到：“我代理的艺术家每当有新的作品就会有人排队，这次通过微信和邮件的事先宣传，很多作品是线上预订掉的。现场询价的藏家有，但不多。目前贴着红点作品中只有一件是现场签下的。”

　　主办方也意识到真光存在空间上的局限性，于是将办公室、讲座区引入真光，“希望两大空间能够首尾呼应，拥有相对平等的地位。”包一峰说，即便如此，仍然并非一家画廊“留恋”中实大楼。“从展厅本身构架来说，真光大楼呈现“凹”型，观众进来之后沿着一个方向走。另外，格子间的布局使观众无法自由穿梭于多个画廊。两边顶端的参展商可能存在视觉盲点。”一位业内人士分析道。据记者观察，真光大楼的公共走道比较狭窄，如果三位男士并肩行走，可能会有些敦促。另外，位于“凹”线两端的画廊，由于“隐匿”于电梯之后，很容易被已经观赏一遍了的观众忽视。“有藏家看到某画廊旁边那间画廊后直接乘着电梯往下走，那间画廊的工作人员还想‘探出头’告诉他：‘嘿，这里还有一家。’”一位展区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另外，有参展商担心真光大楼的展墙高度和地面情况。“尽管铺设了灰色的地毯，你还是感受到地面有些高低不平，展位内部还好，走道尤为明显。”VIP预览上，一位观者告诉记者，她还试图推开安全出口门，以此佐证未经地毯包裹的“裸地”是否平稳，结果发现“完全是撬开的样子。”她补充道：“不是说展厅不好，只是会想，它是否适合作为艺博会的举办场地。”

　　针对展厅的局限，也有画廊表示理解。“我参加ART 021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它所处的外滩地标，在这个地段能做一个主打当代艺术的艺博会很难得，是非常值得支持的。”一家参展商表示。“ART 021走精品艺博会路线，这和很多大陆地区的艺博会讲究气势和体量有所不同。历史老建筑有其特点和局限性，我们应该接收与包容。”某家首次参展的台湾画廊表示。

　　寻找新当代艺术中心的位置

　　参展画廊由29家升至54家，不可否认的是，ART 021的迅速扩张有其成功因素。创办元年的成功使其得到良好的口碑。几家画廊均表示，能在上海举办一场专门针对当代艺术，又小而精的艺博会很难得。地段是他们选择ART 021的首要因素。首次就参加过ART021的画廊对于展厅内部“无法妥协”的空间架构能理解，但对于新加入的画廊则是一次挑战。

　　“其实我们在选择作品之前已经看过展厅，心里也是有数的。当然，有些首次慕名而来的画廊可能会惊讶，原来空间很小。当然这也是历史建筑的特性。”一家画廊表示。

　　不过，北京某画廊主提到服务设施的提升空间。“从开幕预展来看，我的确看到了很资深的藏家，这让我很欣喜，也相信主办方的专业。不过，我还是觉得上海人太精明，硕大的几层楼里，都没有安排休息的地方，几乎所有空间都用来销售了。”

　　由于ART 021的扩张，记者粗略计算，要卓有兴致地看完两幢主楼的所有作品，至少要2小时。不过据记者观察，除每一层楼的入口贴着一张地图之外，观展沿线无更多指示图标。昨日三点，记者发现真光大楼洗浴室已被贴上“禁止使用”的标签，而圆明园路沿线的咖啡馆等公共设施均不提供对外开放的梳洗室。“可能你需要去中实大楼，那里的双层会有(洗手间)。或者，你可以沿路找找。”面对记者的疑问，某参展商的工作人员称“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其实不论是中实，还是真光，其内部空间都有一定的特殊性。以真光为例，这次ART 021也做了不少努力。你能看出它想要充分利用展示空间，不过是不是合适艺博会的展厅，还需商榷。”一位业内人士称。

　　今年9月起，上海平均一周有1至2场艺博会，其规格和影响力亦参差不齐。对此，Laura表示：“有什么方法让大家拧起一股劲让大家针对一个方向，这其实不容易，因为要换一种思维，甚至放弃很多机会。”藏家的眼力在逐渐提升，对画廊以及作品的甄选很可能在某一刻进行调整。那么，藏家肯定需要看到更眼前一亮的艺术家，甚至触摸到那些颠覆原来收藏体系的作品，这都未尝没有可能。而这一些，都需要时间来培养与沉淀，对藏家、画廊、艺术家、艺博会，都是如此。

　　有业内人士表示，上海在当代艺术方面的火爆带来更多机遇，诸如PHOTO上海在影像艺术上的精准定位开创了市场，西岸博览会则建立起自己的学术标杆，并且依托整个艺术区的集群效应迅速崛起，与ART021同期的上海艺博会，在传统艺术门类中有更深的积淀，并且提供多元化的艺术品市场，都各自找到自己的差异化优势。“在这种艺博会激烈竞争的时代，寻找自己精准的定位才能真正打造规模效应。”